。這一碰面,鍾念北越發覺得底氣不足了。親眼看到童墨,才能理解蘇聽白為什麼惦記了她那麼多年,當真是樣貌、氣質都足以和他相配的女人。
童墨微微勾起唇角,聲線很溫和,一揚手指指裡面,“進來吧,別站在外面。”
“嗯,好。”
鍾念北點點頭,跟著童墨進了房間裡。
“坐,想喝什麼?”童墨招呼鍾念北坐下,始終面帶著微笑。
“啊?”鍾念北有些恍惚,茫然的搖搖頭,“不用了,我不渴。”
“那好。”童墨輕笑著坐下,沒有再堅持。兩個人都不說話,房間裡一下子安靜起來。
鍾念北緊張的手和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這情形和她來的時候想象的太不一樣了。她和蘇聽白相愛以來,有不少人想要拆散他們,可是他們都是劍拔弩張的,甚至是惡毒的。
可是,此刻……這個最有資格對她橫眉怒對、惡語相向的人,卻是如此平靜。
鍾念北低著頭,心想著,這才是蘇聽白能夠惦記十幾年的未婚妻,果然和一般女人不一樣。
“你很緊張嗎?”童墨雙手在膝蓋上交疊,一舉一動都很優雅。
鍾念北看著她,不自覺的把手腳都往回縮了縮,在童墨面前,她真是相型見拙。
童墨比鍾念北大了那麼多,她那點自卑的心思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童墨不經意的勾勾唇,優越感更甚。眼前這個女孩子,除了比她年輕,其他方面並沒有什麼優勢。
而年輕……這一點,對於蘇聽白來說,並不重要。
“你別這麼緊張,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說說話,我可以開始了嗎?”童墨凝望著鍾念北,鍾念北點點頭,口中陣陣乾燥。
童墨一開口,便是一聲輕笑,“呵……你應該從聽白那裡聽說過我了吧?”
“嗯。”鍾念北點點頭。
“哎……”童墨長吐一口氣,語調變得憂傷起來,抬眸看著落地窗外。“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你形容我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如果不是我出現,他大概早就忘了我吧!”
“不!”
鍾念北一聽這話,急的高聲否認,“你別這麼說,大叔沒有!大叔連夢遊都喊著你的名字,他沒有忘記過你!”
大叔?童墨眸光一暗,心上像是紮了根刺……這麼親熱的稱呼,聽上去好像是因為兩人年紀差距太大的緣故,可是想象著鍾念北這樣喊著蘇聽白……
童墨不由暗自收緊了掌心,長長的指甲嵌入皮肉裡,疼痛讓她努力保持著微笑。
“是嗎?”童墨搖頭笑笑,“他沒有告訴我這些。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什麼事都擺在心裡……”她突然看向鍾念北,“你有興趣聽聽我們以前的故事嗎?”
“……”鍾念北訝異,懵懂的點點頭,“好,好啊!”
童墨抿嘴輕笑,幽幽的說到,“我們是同學,從十五歲開始,我們就在賓城大學醫學院唸書。聽白很聰明、很有天賦,教授們都很器重他。你大概無法想象,他才十七歲,就已經主刀完成了腦腫瘤手術,並且很成功。”
鍾念北靜靜的聽著,那些她不曾經歷過的蘇聽白的過往,讓她既好奇又深感無力。
“後來……”
聽童墨說完她的那些經歷,鍾念北已經驚訝到完全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人,她真的是沒法和其相比!為了蘇聽白,童墨竟然替他承擔過醫療事故的責任,並且因此前程盡毀!
不但如此,她還被蘇家的人那樣傷害!可是,她卻這麼堅強,靠著一腔信念有了今天的成就。
不知不覺的,鍾念北流下眼淚來。
童墨抽出紙巾遞到她面前,“給,擦擦吧!”
“謝謝。”鍾念北接過,嗓子眼哽咽的厲害。
“對不起。”童墨垂眸看著她,嘆道,“我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如果我知道,一定不會再回來找他。十幾年了,我沒有變,所以……所以也以為他沒有變。”
眼眶一紅,童墨側過臉擦拭著眼角。
“我身體不好,上次在a國,突然知道你們的事,我一時衝動,又犯了傻……”童墨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的轉動著左腕上的一串紫鑽手鍊。
“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當時知道聽白已經結婚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鍾念北懵了,不明白她的意思。
童墨乾澀的笑笑,撫摸著手鍊,“這手鍊是聽白剛給我買的,割腕後的疤痕還沒有完全消除,雖然用了最好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