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這是鳳姨祥叔的女兒,小名叫歡歡。”
十幾歲的小姑娘朝著她這麼明媚的微笑,嘴裡頭甜甜地叫她“嫂子”,哪怕江澄溪鐵石心腸也無法遷怒於她,再說了歡歡半點也不知情,於是微笑頷首當作回應。
歡歡問:“安大哥,茶水照舊嗎?”賀培安隨意地鬆開了西裝釦子,點頭道:“照舊。” 那歡歡“哦”地應一聲,轉頭笑嘻嘻地與江澄溪說:“嫂子,我給你泡冰糖菊花茶吧,最養顏排毒了。菊花還是我媽媽親手種,摘下曬乾的呢,可香了。我泡的冰糖菊花茶很棒,連我媽媽都愛喝。”江澄溪只好點了點頭:“好的,謝謝。”
歡歡頓是雀躍地道:“那我馬上去泡。”說罷,便出了屋子。
一時間,不大不小的房間裡只剩了兩人,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賀培安雙手抱胸,瞧著她,眉目間一片深邃:“江澄溪,不管怎麼樣,我娶你已成定局。既然遲早都得接受我的話,我建議你還是早點接受我為好。”江澄溪心裡暗恨,又不能惹他,只好偏過臉咬著唇不說話。
半晌,江澄溪發現在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裡頭,賀培安一直盯著她,江澄溪被他古古怪怪的眼神看得有點毛骨悚然。
顯然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人並不接受他這樣的好意。賀培安勾唇一笑,既然軟的不吃就來硬的好了。
賀培安一直是個坐言起行的人,於是下一秒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吩咐道:“過來。”江澄溪倏然一驚,抬頭望著賀培安。只見賀培安嘴角擒了一抹笑,可眼裡卻無一丁半點笑意,語氣裡頭冷意漸濃:“怎麼,沒聽到?要我再說一遍嗎?”
整個房間似是隻壓力鍋,彷彿隨時會爆炸開來。
江澄溪垂下眼,垂在一旁的手捏握成拳,指甲掐進了手心,隱約作痛。這樣地僵持了許久,空氣都快凝結成塊了。江澄溪忍了再忍,這才慢騰騰地起身,朝他走去,然後在他邊上虛虛地坐了下來。
下一秒,賀培安的手一點點地伸了過來,撫上了她的下巴。他的指尖很熱……江澄溪身體瞬間僵硬住了,她甚至都忘記了要呼吸。
賀培安的臉一點點的靠近,一點點地放大……江澄溪只覺全身汗毛倒豎,唯一的念頭便是想後退,可是賀培安的手指緊緊地箍著她的下巴,並不讓她躲避分毫。兩人這樣的貼近,彼此呼吸交融。江澄溪這輩子除了陸一航之外,從來沒跟別的男子這般親密接近過。賀培安的男性氣息如酒濃烈,充斥四周,江澄溪只恨自己怎麼不暈死過去算了。
可她沒有,她眼睜睜地看著賀培安放大的唇一闔一動:“張嘴。”江澄溪直愣愣瞧著他,如被定身了一般。實際上江澄溪是傻掉了,她完全不知道要反應。
賀培安只覺得那眼神清澈如小溪,這是閱世未深的青澀清純,未經人世的乾淨。乾淨的小東西!賀培安忽然生出了一種焦躁,他壓了下去。江澄溪驚駭地掙扎,但她在賀培安的壓制下,根本無處可去,熱熱燙燙地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茶味在她唇齒間蔓延開來。
有那麼幾個瞬間,江澄溪涌起了想咬他的念頭,可也僅僅是念頭而已,她不敢,最後只是皺著臉被動接受。
最後是開門聲驚醒了江澄溪,她猛地一把推開了賀培安。很奇怪,這次居然很容易地被她一把推開了。歡歡吃驚而又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望著他倆……江澄溪的臉驟然漲紅,熱辣到似乎血液都要衝湧出來。
歡歡顯然也不比江澄溪好到哪裡去,尬尷地連眼神慌亂地不知道往哪裡擺,手忙腳亂地送上了茶水,然後撒開腿快步跑了出去。
江澄溪第一時間進了洗手間。鏡子裡頭的那個人臉紅的似乎要滴出血來了。江澄溪擰開了水龍頭,掬了一捧水,狠狠地洗臉,拼命的漱口。一遍,二遍,三遍,四遍,無數遍……
賀培安這個王八蛋居然輕薄她,佔她便宜。王八蛋!江澄溪又惱又恨,又羞又急。
可是,她就要跟這個王八蛋結婚了。以後這種事情就是自己必須履行的義務了!江澄溪真恨不得自己撞到洗手間的牆上,一頭撞死算了。
在洗頭間裡頭耽擱了許久,久到江澄溪覺得再不出去,賀培安就要踢門進來了。於是,她吸了口氣,準備出去。才抬步,又想到了方才的接觸,趕忙再度洗臉漱口。
推門進去的時候,包廂裡頭只有賀培安一個人。桌上擺了一個百寶盤,幾份小點。江澄溪是土生土長的三元人,自然知道三元有一種風俗,那就是毛腳媳婦或者毛腳女婿第一次上門的話,親戚朋友都會特地用百寶盤裝滿各種精緻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