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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賀培安終於是心死地明白過來,這個叫江澄溪的女人,從來從來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過。

他慢騰騰地走向她:“我倒是十分有興趣想知道,這種說法是從何而來的?”

江澄溪別過臉。他的語調很緩:“江澄溪,你要麼現在給我一個解釋,要麼就永遠也不要解釋了。”江澄溪側過臉,沉默不語,兩人就這樣在浴室裡無聲相對。

半晌,江澄溪輕輕地道:“賀培安,我今天確實是有話想跟你說。”賀培安一直瞧著她,嘴唇微抿,並不說話。

她抬眼望向了他:“賀培安,我們離婚吧!”

賀培安的唇陡然抿得猶如刀鋒,他一步步地踱了過來,氣極反笑:“江澄溪,你實話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沒計的:讓王薇薇勾引我,然後趁機跟我離婚?”

江澄溪倏然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瞧著他。

賀培安忽然輕輕拍手,一舉一動優雅得彷彿禮服著身的英國紳士在欣常歌劇。江澄溪隱約聽見他冷哼了一聲,又似乎沒有。

“你做這麼多,不過就是想我跟你離婚。可惜了,你算漏了。我賀培安是不會跟你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江澄溪冷冷地道:“賀培安,你自己骯髒就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骯髒。兔子都知道不吃窩邊草!你明知道王薇薇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你也好意思下手啊你?”她發出“呵呵”幾聲譏笑,然後一拍額頭,“哦,不好意思,是我的錯,對你期望過高了……你就只有這點素質,怎麼會有禮義廉恥可言呢?”

賀培安深不見底的一雙眼就這麼冷冷地鎖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對王薇薇下手的?她親口告訴你的?你就這麼瞧我的?你怎麼知道不是你姐妹勾引我的?你以為你的好友是什麼貨色?你知道三元城多少男人上過她?”

哪怕已經跟王薇薇一刀兩斷了,但江澄溪還是受不了賀培安這樣說她,她仰頭反擊道:“勾引……賀培安,你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你身邊的向念平,也強過你一百倍。勾引他,也比勾引你強!”

賀培安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凌厲地瞪著她。

江澄溪閉眼,似再不願看他一眼:“賀培安,就當我求你,你放我一條路吧。”

賀培安的每個字幾乎都是磨著牙蹦出來的:“江澄溪,想跟我離婚,你做夢吧。哪怕是拖,我賀培安這輩子也要拖死你!”

賀培安咬牙切齒的表情告訴她,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江澄溪退後兩步,只覺心如死灰:“賀培安,既然我們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你要我說實話,那我就告訴你實話吧:你上次在浴室聽到我跟王薇薇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我確實處心積慮千方百計地想要跟你離婚,我嫁給你的每一天都想著怎麼跟你離婚!

“我為什麼會嫁給你,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也用不著我多說。我沒有喜歡過你。一分一毫也沒有。賀培安,我恨你都來不及!這些天以來,所有和你做的事,跟你說的話,我都不是真心的。現在這麼說個清楚倒也爽快了。我以後也再不用做戲,再不用每天哄著你、順著你了。”

房子裡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外頭的風聲呼呼地刮過。

賀培安居然緩緩地微笑,嘴角的笑意漸漸濃烈,彷彿一切都洞若觀火、瞭然於心:“江澄溪,你知道沒有辦法跟我離婚,除非我不要你或者我死了。所以……這段日子,你是不是每天都巴不得我早點死,好給你自由呢?那次我受傷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死了,嗯?”

江澄溪沒有說話。賀培安猛地上前,掐著她的肩膀,毫無憐惜地把她從浴室直接拽到了浴室外的露臺處。他將她推到露臺的欄杆上:“說,是不是?”

屋外的深夜已是零下,寒冷的北風彷彿是利箭,從四面八方“嗖嗖”射來。

底下便是噴水池,從水中江澄溪歪曲的倒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愛神的雕塑。曾經他站在池邊,跟她說,小時候他蹣跚學步時最喜歡在那裡繞圈圈了。

那個時候,是秋天的夜晚,星辰閃爍,清風自來。

可是後來呢,她終於是與他漸行漸遠了,如今卻到了這樣的境地。江澄溪不知道怎麼地生出了種豁出去、一了百了的孤勇,她狠狠地回道:“是啊,你說得沒錯。賀培安,我恨不得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她是想過很多次跟他離婚,可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死,一次也沒有!

原來她真的每天巴不得自己去死。那一刻,賀培安真想仰天長嘯。他防備身邊的每個人,唯獨沒有防備她。他冷淡身邊的每一個人,唯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