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山問,語含淡淡的諷刺。
何漱衣咬著唇答:“棺材。”
安安又是一個哆嗦。
“不錯,有點見識。”連嶽山說罷,徑自走進暗道,“都跟上吧,得下到地底下去,那兒的東西才精彩呢。”
連杏兒忙追上去,幾人又追上連杏兒。行走在這一層層不斷下降的臺階上,不知要下去多深,也不知這暗道要延伸到哪裡。坡度很緩,兩側的距離也時不時留出一塊緩衝,何漱衣明顯能感覺到,這通往地下的暗道,絕對是用來運棺材的。
沿著這路走到了盡頭,黑暗逐漸演變為橘紅色的朦朧。
地底下這小世界裡,安置了橘紅色的火光,一眼望去,血紅色的曼珠沙華綿綿鋪向看不見的盡頭。風在涼涼的吹,吹起曼珠沙華卷著的花瓣,如波光粼粼的血湖。
這一切的色調都是暖的,可何漱衣卻覺得陰森不堪,謝珩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同她一樣,他的心底也湧出恐懼。
“那是個什麼?”安安眼尖,指著遠處問。
只見腳下的路正是朝那裡延伸,盡頭就是安安所指之處。那好像是座建築物,黑暗的影龐大而崔嵬,像是個蠢蠢欲動的魔鬼,隨時會張開血盆大口。
“走,大家都過來瞧瞧。”連嶽山舉步。
眾人忙跟上他,走上這灰石板鋪成的路。路的兩旁,搖曳的曼珠沙華髮出沙沙的摩挲聲,有秋後的螳螂趴在花瓣上,已是將死。除卻自然之聲,這裡安靜的可怕。
漸漸的,那座形似建築的東西清晰起來。古老的石像,半腐的柱子,半掩的銅門……竟是一座地宮。
地宮的銅門上,已經爬了許多青苔,青苔下隱隱露出一副張牙舞爪的圖案,這圖案對謝珩來說,太熟悉了。
——黑教的教徽。
他遲疑的望向連嶽山,連嶽山也看向他,笑了笑:“進去瞧瞧吧,裡頭很是精彩。”
謝珩的心跳得很重,恐懼和緊張被這地宮放大了數倍。他和何漱衣相攜著,走進了地宮,一點點看裡面的場景變的清晰。一具具的黑色棺槨擺放在庭院裡,有的早已朽爛成腐木苔痕,有的尚還可見光澤的黑漆。曼珠沙華零零散散的開在各處,他們走近,清楚的看到滿地散落著的墓碑,似一個個陰魂朝他們撲殺而來。
“這裡……埋葬的是什麼人。”謝珩沉沉問。
連嶽山嘲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