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滿滿的暖意,輕輕在她唇角印下了一吻,晉瑤似有所覺,咂巴了一下嘴,在他懷裡蹭了蹭又舒服的睡去。
子桑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思緒卻隨著窗外的海棠飄到千年前,那段被他小心珍藏的時光。
晉瑤貪杯卻不嗜酒,她不知道的是在等到她之前的子桑可謂是日日與酒為伍。
即墨說,他這是為情所困。
若要問子桑,究竟何為情,又為何而苦,他卻是說不出。他只知道這一千年來他心裡惦念著一個女子,即使千年過去了,她的英容笑貌依然深刻地印在他腦海裡。
要說這子桑仙君自幼天賦卓絕,於修仙一道得心應手,只可惜性子頑劣從不願認真修習。那時候子陽真君尚未飛昇,對這個兒子也是無計可施,無可奈何之下去求了南極長生帝為其設下一劫,應劫後可修得上仙。
子桑對於去凡間歷一趟劫自是不願,他向來貪玩,這人間來來去去繁華景色、錦衣美人皆不如蓬萊島,可又拗不過他老爹,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只當是逍遙的過個百年。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遇見這麼一個人,竟是生生的勾走了他的心魂。
那一世子桑化作帝子,要歷的是個情劫。
這皇子自幼不得帝心,成年得封后便被皇帝遣往封地,就在離京前兩個月這皇子對未來太子妃一見鍾情,再見傾心,自此展開一場生死虐戀,最終皇子殺了太子做了皇帝娶了美人,本該這麼的幸福的生活下去了,可這美人卻心繫太子,心上人已死了無生念,大婚之日,一把火燒了一乾二淨。皇子這時才恍然大悟該如何去愛,孤寂一生,終生未娶。
劇情本該這麼狗血的走下去,直到子桑壽終正寢便可得道。只是子陽真君卻是萬萬沒想到,他向長生帝求來的這個情劫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情劫。
那一年子桑化作的皇子剛滿十三歲,十三歲正是貪玩的年紀,前幾日翻上了庭院裡的一顆歪脖子樹,腳下一滑摔了下來。這一摔可不得了,竟昏迷了兩天未醒。因不得帝寵,御醫看的也不上心,隔天夜裡竟是發起了高熱。這可是急壞了一幫宮人,畢竟是個皇子,若是就此夭折他們哪還有活命的。
整個寢殿裡氣氛壓抑,有幾個膽小的宮女已哭出了聲,子桑近身的幾個侍監四處求人,卻無一人願伸援手。
子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見到了晉瑤。寢室裡沉悶的透不過氣,幾個宮女膽戰心驚生怕他死了,他心裡煩躁,他記得清楚是壽終正寢。是了,子桑頑劣雖喝了鎖仙水卻沒喝孟婆湯,他不過想躲樹上瞧瞧這皇城景色,沒成想,這凡人軀體果真羸弱。
子桑心裡煩悶,張了張嘴想叫那幾個侍女閉嘴卻發不出聲音,微微睜了睜眼,眼前光線昏暗,不期然撞入了一雙靈動的眼眸裡。那雙眼眸色極淡,卻是光華璀璨,隱隱透著好奇打量著他。
見子桑怔愣,那雙眼笑了,透著淡淡的笑意,竟是比剛才更加生動。
“你是誰?”聲音嘶啞,低弱蚊吟。
“我是九天的神女呀。”眸子的主人開口了,聲音清冽隱隱帶笑。
騙人!子桑第一反應就是她在騙他,九天如何是旁人能上的?只是到了很久很久以後子桑才知道,她並沒有騙她。
“你不信?”那女子翻身坐在了他身邊,指了指外面那群侍女,“你瞧,你的侍女們根本沒有發現我。”
子桑回頭,見侍女仍是膽戰心驚的膽戰心驚,低聲啜泣的低聲啜泣,似乎的確看不見這個女子。
這一回子桑的視線落在了女子的臉上,這女子極美,比蓬萊島的仙女還要美,卻又極淡,淡的仿若一灣碧泉,清澈見底。她著了一身緋色衣裙,裙邊以金線勾勒,秀著朵朵金蓮,襟前卻秀著一些奇怪的紋章,隱隱透著古樸之意。這一身衣裙倒是將那份淡深深減淡了,美的靈動。
子桑失了仙力無法查探女子的身份,便在心中問那女子,“你若是仙子那可能治好本皇子?”
他在心中說完便見那女子咯咯笑開了,絕色容顏更加生動,那一笑深深地刻進了子桑心裡。
他似乎聽見她在說,“你這是在試探我?你叫什麼?我瞧你似是沒喝孟婆湯?現在仙人歷劫都這麼隨性了嗎?”
子桑有些迷糊,她說他沒有喝孟婆湯,她知道他在歷劫,她是仙。
這個答案不知為何令子桑很開心,她是仙,和他一樣的仙。
這時侍女正端了湯藥過來,見子桑醒了很是欣喜,“殿下醒了!”
殿內眾人聽得此言頓時止住了哭聲,似是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