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瞎了眼。”
她本是京中大家出身,豈會不知這錦繡堆裡包藏的一眾齷齪之事。但云州不比京城,她也是矬子裡拔將軍。姜家雖人多,但離縣城近,她隨時可以去探望女兒。且其家中年三十未有嗣方可納妾,巧姐嫁過去,夫妻兩人有十幾年單獨相處時間,如此這一輩子也算平順。
沒曾想,剛拜完堂就出這等事!
“快收拾收拾,開了宵禁的通行文書,帶人去姜家!”
陳縣丞雖夫綱不振且時時想著重振夫綱,但他對女兒的疼寵卻是一等一。
“裴子桓,開文書!”
章氏狠拍他一巴掌:“裴先生已上京,你自己去開,我去備馬。這親,咱們不成了!”
“不成?”
“對,就不成!你或是有什麼想法?”
“並無……”
縣丞幾乎滾著到書房,拿出科舉時的精神,寫好解禁文書。待他出來時,章氏已命人備好馬,後面跟著縣衙所餘所有人手。
“老錢留下,拿老爺印召集臨近民兵。老爺,咱們走。”
老錢雖留下,他兒子卻跟了上去。趁著趕路,他再次將事從頭到尾說一遍。他記性好,將當時眾人神色言語複述得一清二楚,二人聽了如臨其境。
“駕!”
大越皇帝熱衷打壓北方蠻夷,一改前朝尚文好雅之風,全民皆習武。章氏長於京城,自幼受其影響,弓馬甚至比雲州這些衙役還要嫻熟。此刻她獨領風騷,跨於馬上風馳電掣。
“虧得巧姐喊宜悠跟去,這也是她的造化。”
恨恨的說著,她不由設想,若是吳媽媽和宜悠都不在,那四人能否保得女兒全須全好。即便保下,來傳信的定是姜家之人,她也無從得知情況,做好打算。
越想她越對宜悠感激,越對宜悠趕集,她越發對姜家厭惡。全族沒老到小,竟是一齊騙她嬌養的女兒過去做冤大頭。
“老爺,等會給我硬氣起來,回府我便把翡翠給到你房裡。”
縣丞一哆嗦,夫人怎生髮現他那點小心思。
“夫人這是說何話,巧姐是我唯一的閨女。”
章氏心下感動,她眼光終究是沒壞到家。這個窮書生於小事上糊塗,在大事上卻從來都有計較。
“今日之事,有知州大人在,怕是不會平順。”
夫妻二人騎馬在前,破開宵禁的雲州府城門,嗒嗒的馬蹄直接踩到姜家門口。
此時已是後半夜,客已散去。壓抑住脾氣,章氏命人遞上拜帖,守門人忙客氣的請進來。
喝著熱茶,她順帶再次檢視姜家。錢大不會欺騙於她,如今出如此大事,府中依舊井井有條。見此她神色逐漸緊繃,這種人家怕是要難纏。
正當她皺眉時,一排提燈丫鬟推門而入,見過數面的王氏走進來。
“章姐姐,此事是我對不住你。”
章氏嘆氣,王氏出自京城王家旁系,雖是旁系但也居於京城變。兩人出閣前雖少有見面,但彼此也算點頭之交。如今她硬扯交情,當她如此便要受制於人?
“受不得如此大禮,我還是先去看看巧姐。”
王氏僵硬的起身,臉色很不好看。方才丫鬟來報,兒子未能進屋,反而轉到去了侄女房內。
多方盤算卻被連番化解,如今她卻只剩最後一步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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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本就睡得淺,聽到院門的咯吱聲立刻醒來。
“夫人,你可算來了。”
章氏聲音響起,她忙推推巧姐,給你做主的人已經到了。可推過三兩下,她竟似睡死了般,無論如何都不見動靜。
探探鼻息還算正常,她默默收起方才未來得及處理的藥碗。如果她所料不差,這又是姜家的另一層陰謀。將人迷暈,待到男女共處一室時再行荒|淫之事。
洞房花燭夜,又有誠心悔改的姑爺守著,一般丫鬟媽媽自會知趣的守門。
“醒醒。”
章氏由吳媽媽引著進門,就見宜悠趴在巧姐身上,拇指掐向她的人中。
“這是如何?”
宜悠下床,搖搖空著的藥碗:“夫人,巧姐已睡了三個時辰,如今叫都叫不醒,竟像是被下了迷汗藥。”
章氏朝身後揮手,縣衙供奉的郎中便走出來。
王氏黑了臉,兒子平日看著還好,今日做事怎如此不靠譜。早已與他說明此事厲害,他竟還將把柄遞於旁人手中。方才回正院之後,婆母已厲聲警告於她。此事若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