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宜悠心正亂著,被李氏這麼一問,臉上一陣火辣。好在她不愛紅臉,如此才沒被看出端倪。
“我都已及笄,嫁給誰不是嫁。”
知女莫若母,李氏若有所思:“你能想開娘也就放心,先進屋換身衣裳,穿著這個哪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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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剛進臥房,敲門聲就響起。碧桃跑出來,隔著門縫往外面一看,忙拉開門栓。
“穆官爺、穆宇你們快請進”
說罷她扯著嗓子朝裡喊道:“夫人,穆官爺和穆宇來啦。”
穆然牽著穆宇邁過門檻時,李氏已經走出來,見到兩人她忙揚起笑臉:“我正想著叫碧桃喊你們來吃飯。”
見她並未慍怒,穆然原本忐忑的心平靜下來:“今日午間多有得罪,沈伯母萬莫往心裡去。”
李氏遲疑,他這般客氣,是準備退親還是禮貌使然?看他新換下的衣裳,她比較傾向於後者。若是打算不作數,直接穿著公服擺出官威來,那豈不是無往而不利?
“我正想於你商議此事,咱們等會且吃著慢慢說。”
穆然趁機說出地窖之事,李氏未立馬答應,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劉媽媽,把那牛肉全部切了,今晚咱們好好吃一頓。”
這話的功夫,宜悠也換完衣裳出來。一天下來,原先繁複的凌雲髻有些雜亂,她便隨意盤個雙螺。烏黑及腰的髮絲分成兩股,盤於雙耳之上,兩條藍色緞帶扣住後,沿著耳垂順溜溜的下來。
李氏早已為她準備好及笄後的衣裳,比著緞帶顏色,她選了一襲水藍色剪絨滾邊的長裙,套上後照照,銅鏡中黃暈的人影褪去青澀,多了絲介於少女和小女人間的嫵媚。
“娘,穆大哥你們也來了。長生快出來,穆宇來找你。”
正房左後手茅房內跑出一溜人影,長生挽起穆宇的手,兩人嘰嘰咕咕的一路到他的東廂內。
“二丫去沏壺茶,這事咱們也該說說。”
“恩。”
穆宇心卻是再懸起來,一般女兒家此時不該是害羞帶怯?宜悠如此落落大方,難不成根本就沒那意思?望著她越發美豔的容顏,他感覺自己心裡如裝了十五個吊水桶,七上八下的。
若是從未有過希望也罷,如今瞧著一點苗頭,他竟是再也不想放下。
“不用忙,我喝白水便好。”
宜悠早已聽到李氏吩咐劉媽媽,在房內時她便氣悶。牛肉不同於豬肉,大越尚武,馬為軍用,農耕之事則全由牛和驢子負責。是以朝廷有嚴令,非逢年過節平民不得宰牛殺驢。
即便是中秋團圓夜,一縣之地允許宰牛之數也有定規。如此嚴苛的規定下,牛肉自然成了天價,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她用整塊牛肉招待已是足夠重視,沒必要做女兒的再跑前跑後,自貶身價。
“廚房這會也快好了,等不那麼燙口,咱們便在這桂花樹下用飯。”
李氏橫了她一眼:“也罷,你不是釀了些許桂花酒,這會正好用得上。”
見李氏眼中濃濃的威脅,宜悠終究未敢再反駁。開啟庫房,她認命的掀開米缸打酒。粉嫩的桂花花片片瓣飄在米上,隨著提勺的攪動而流轉。
想著穆然那副精神的模樣,若他有心上人,此刻清醒過來後,應該是愁眉苦臉。可他不僅精神頭十足,而且還好生梳洗一番,顯然心情無礙,前面或許是她想多了?
眯眯眼,她開啟另外一缸,酒氣撲面而來。倒掉先前的桂花釀,她悉數盛上這種。
“二丫,叫他們倆吃飯。”
“哎,知道啦。”
語調上揚,捧著酒罈子她走到兩小門邊,正聽到長生那句:“你說的對,如果姐姐嫁給穆大哥,那我還可以天天見到她。”
當即她有些臉黑,早知道穆宇是人精,沒想到他精到這地步,這麼一小會就將粘她的長生說服。
“出來吃飯了,沒聽到娘在叫你們。”
房門開啟,穆宇臉色訕訕的,過門檻時揚唇衝她一笑。
白麵包子臉上唇紅齒白,一下萌煞了宜悠的心。再想起方才穆然悉心打扮後那副器宇軒昂的模樣,她心中僅剩的那點抗拒潰不成軍。
“長生,咱倆挨著坐。”
李氏坐主座,穆然位於她旁邊的主客,長生和穆宇站在另一邊,剩餘唯一一個座位,便在兄弟倆中間。
見平日粘她的長生紋絲不動,她頗有些頭疼。她倒低估了穆宇,他不僅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