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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齊的碼放在裡面,宜悠托住一隻走到中間:“剛才事忙,爹孃一直沒空說。宗族大會可是沈家大事,這些包子用在此處有些不妥。”

“哪裡不對?”

“大家看,這些包子不是白麵的,沈家怎麼都不能讓大家吃苞米麵。”

剛才天黑,煤油燈下看東西並不清楚。如今天色亮起來,眾人有意看過去,包子面發得很好,剛出鍋還冒著熱氣。只是那皮泛黃,絲毫不是白麵該有的亮色。

程氏變了臉色,她隱隱覺得自己中了這一家的圈套。合計著從進來到現在的種種,看似她步步緊逼,實則一點都沒佔到便宜。她有預感,今天自己會吃個大虧。

“二伯的難處,我爹孃都知道。你一向對我這麼好,現在我也急在心裡,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該不該說。”

程氏下意識地開口:“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宜悠走過去,親熱的挽起她的手:“二伯母總是拿我當小孩子疼,我已經長大了,懂好多事,我覺得這法子肯定好用。”

她表現的越親熱,程氏心裡越不自在。忍住噁心挽起她的胳膊,她朝李氏眨眨眼,後者意會:“二丫,你二伯母這麼疼你,有什麼好法子說出來,也讓她高興高興。”

長生跟著捧場:“姐姐最厲害,快說出來聽聽。”

“娘、長生,二伯母肯定會高興。咱們家的包子不行,鄰村程舅舅家不是專門賣白麵包子。那包子味道好,用來招呼人再合適不過。”

不好的預感應驗,程氏瞅瞅自己這一身灰,臉上的笑終於維持不住。大半夜起來,幫人幹了半天的白功,最後卻坑了她親弟弟。事情演變到這一步,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那包子,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再說這時辰,再去找他已經晚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宜悠今天既然說了出來,就沒想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看二伯母多謙虛,程舅舅家的包子皮薄餡多,咬一口噴香,吃一個讓人想要第二個,味道那是一等一的好。再說現在天還沒亮,他肯定還沒上路。他趕集順道路過咱們雲林村,正好可以少跑一趟。”

一直聽著的二叔公回過神來,活了五十年他有什麼不明白的。老二一家這幾年越來越過分,大嫂心又偏到天邊,也虧得老四能忍。這孩子不容易,不過是賣個包子,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他有什麼好阻攔的。

端起水酒,他一飲而盡:“我看二丫這提議好,咱們沈家向來好客,招呼人怎麼都得用白麵包子。福海你去忙,我喊福瑞去訂包子。”

說完他拍拍沈福祥的肩:“好好幹,你對族裡這份心,我們心裡都有數。”

沈福祥端起大碗,一干到底:“二叔,侄子借您吉言。”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再清楚不過。饒是程氏千般不願萬般肉疼,也只能悶在心裡。

宜悠站在家門口,跟著送三人出去。臨到門口,程氏回頭剜了她一眼,那眼神跟淬了毒似得,包含著無限的怨念。

三天之內,這種眼神已經是她第二次見。想到前世程氏那籠絡人心的本事和層出不窮的花樣,她打個機靈,瞬間從勝利的沾沾自喜中驚醒。以後的路還長著,她不怕任何人,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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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攔路虎,趁著天早,沈福祥推上車子,一家四口趕往五里外的集市。大越皇族有一半胡人血統,民風相對前朝略顯粗獷,對女性的束縛也少。宜悠和李氏兩人,一個雲英未嫁的少女和一個婦人,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上街,不用過多遮掩。

“姐姐,你看那邊,那個人嘴裡會冒火。”

長生一路格外興奮,才四天不到的時間,他已經將過往的不愉快忘到腦後,全心接受這個溫柔的姐姐。

“長生不要亂跑,小心柺子。”

宜悠走在最中間,她換了身半新的藍花布衣裳,厚重的劉海擋住明亮的杏眸。跟在李氏身邊,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村姑。

重活一次她算是明白了,沒有足夠的本事,美貌是禍不是福。大夫人的確不美,但她翻手間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話本小說中的惡霸看上美嬌娘橋段不要太多,前世她也曾親眼見過。

李氏看著這樣的女兒,有些心疼:“這孩子,娘在呢。”

回握住李氏的手,她揮去複雜的情緒,低調做人總沒有錯。扭頭,她揚起燦爛的笑臉:“程家今天應該不會來,咱們開張也容易些。”

“那是,這次多虧了二丫。”

“二伯和二伯母實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