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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讓老太太佔便宜:“沈老夫人此意,甚和宜悠心意。如此重要之事,還請二叔公代勞。”

從方才畫押,到如今開祠堂,這是她第二次當著所有人面承認二叔公的崇高地位。

心有怨恨躍躍欲試的沈福海僵在那,此刻身負□□幼妹罪名的他,若是大喇喇的出現,豈不是給自己添堵。

可老太太卻不願,拉住沈福祥的手,她朝一邊招呼:“福海,你且去開祠堂。”

“老夫人且慢,宜悠雖已半步邁出沈家門外,但卻還是半個沈家人。如今,我等不想讓如此之人,玷汙宗祠重地,辱沒祖先魂靈。”

“除族本是族長之責。”

“族長?老太爺遺書之事尚未塵埃落定,族長是否為竊取還未有定論。”

這話說到了沈福江兄弟心坎上,兩人紛紛出聲贊同。

四面楚歌,饒是老太太多年經營,此刻也支撐不住。望著躍躍欲試的庶長子,她只得將鑰匙交予二弟。

平日緊閉的宗祠門大開,香火味撲面而來。饒是宜悠對沈家歸屬感不強,此刻望著上方一排排的靈位,也起了肅穆之情。

靜靜站著,她見二叔公從內抱出一厚沓竹簡。雲州地處北方,並不產竹,但耐不住此物防潮又抗蟲子,明姓刻上,可保成百上千年不朽。

世人看中族譜,因此每家每族都不惜花大價錢,從南北商販手中購入。族中新婦三朝歸門後,新生兒抓周時,著巧匠刻其生辰八字於上,放入宗祠,代代累積為族譜。

有趕眼力見的搬來長桌,上鋪紅綢,族譜置於其上,依輩分往下,很快找出李氏、宜悠、長生三人之物。

“這便是了,請火盆。”

宜悠悄悄問向李氏:“娘,我生辰八字,可有多少人知曉?”

李氏皺眉:“這在村裡不是什麼秘密,但凡見過你出生的,有心之人自然記得。”

“那日後可得提防著些。”

李氏自是明白其中要害,大越女子地位雖高,但成親也需過六禮。其一便是合八字,男女雙方著媒婆互換庚帖。

生辰八字之事,親近之人知曉確實無礙,若鬧得滿城皆知,那於女兒家名聲著實有礙。

想到這她乾脆咬咬牙,在竹簡落入火盆之前開口:“慢著,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沈家多數人皆知二丫生辰八字,若是那包藏禍心之輩有心陷害,如上次二丫摟草摔倒般鬧得滿城皆知,到時可如何是好?”

程氏咬碎了一口銀牙,她那幾個月的家廟苦修,有一半因此而起。此事再提及,她又羞又恨。這幫無恥小人,當真是得理不饒人。

“四弟妹……”

“沈家二夫人,你莫要叫錯。”

“李芸娘,我沈家豈容你如此懷疑。”

宜悠自是見不得親孃落下風:“沈氏族人,多數淳樸熱情,自是不用擔憂。可有句話叫,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沈家家大業大,我們孤兒寡母多做顧慮,也實屬情非得已。”

方才一直勸他們收回合理之意的二叔奶奶站出來:“芸娘、丫頭你們放心,老婆子我給你們看著。”

“多謝二叔奶奶,二叔公,請。”

二叔公放下常年擼起來的褲腿,方才他來得及,沒來得及換鞋。可如今他手舉竹簡,神色肅穆。

活著的沈家人頭一回聽說除族之事,如今自然顧不得他如何邋遢,見最前面少女唇角緊繃,一派嚴肅之意,他們也不免緊張起來。

“先天十年,穀雨,依大越令,沈氏前族長四子名諱福祥,與妻李氏合離,子女皆歸李氏,三人名諱自沈氏族譜除去,日後所為皆與沈家無關。”

說完,他鬆手,三枚竹簡落入炭火盆。火苗躥高,劈啪聲傳來,竹簡瞬間沒了痕跡。

強撐著的沈福祥,終於忍不住暈過去。

宜悠扶著李氏,另一隻手牽著長生,昂首挺胸說道:“至此已然分家,宜悠於沈家一十五載,幸得孃親勤儉持家,經年所得贍養老夫人之餘,尚餘一粥半飯得以存活。

為答養育之恩,宜悠自會抹平縣丞夫人之怒。自此,餘老夫人及族內再無虧欠。”

擲地有聲,她冷冷的掃過惺惺作態的老太太,報以二叔公等人感激一笑。涇渭分明的待遇,反倒讓人感覺痛快。

☆、第四十七章

“姐姐、姐姐;要買糖葫蘆。”

隨著軟糯的童聲;一道飛影撞開門;熟練地跨過門檻;抓住房內忙碌的鵝黃衣女子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