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非常體貼溫柔的男人,能夠包容我所有的小脾氣。最重要的是,在得知我懷孕時,他是激動的而不是讓我將孩子打掉。”
談及她的先生時,夏晚星的臉上沒有了方才的淡漠,她嘴角邊勾起的弧度像是湖面上劃過的淺淺漣漪,在陽光下盪漾開耀眼的粼粼波光。
而她那最後一句話,無疑是一把淬了劇毒的匕首,狠狠的插入商沛宇的心臟,企圖奪去他的性命。
商沛宇的臉色微沉,眉目間隱隱的散開一抹痛意,“當初那孩子……”
話還未說完就被夏晚星冷聲打斷,她那雙精緻的桃花眼中彷彿綻開了一朵冰花,雖然美豔極了,卻冷的讓人望而卻步。
她張開紅唇,口氣冰冷的說:“商沛宇,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提孩子二字!”
耳邊傳來夏晚星凌厲的話語,可是商沛宇卻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他微微的垂下睫毛。
睫毛下的那雙黑眸中隱隱的流動著一縷沉痛,他說:“很抱歉你沒有保住孩子。”
他的一句道歉,猶如一顆炸彈,徹底的將夏晚星的理智炸的粉碎。
她深冷的目光直視著商沛宇那張流露出無奈的臉龐,咬牙切齒道:“抱歉?呵,你的一句道歉就能彌補一切嗎!既然那麼抱歉,當初為何還要逼迫著我將孩子打掉。”
說到最後,夏晚星及至歇斯底里。
溫熱的液體迅速的湧上眼眶,將原本明亮的眼眸燙紅。
商沛宇盯著她因為難過和激動而微紅的眼眶,眉頭卻是緊緊的蹙起。
他問道:“逼迫你將孩子打掉?”
“怎麼,不敢承認了?當初難道不是你命令吳秘書連夜接我去婦科醫院打胎嗎,現在又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想要博取誰的同情?”
夏晚星狠聲將商沛宇曾對自己做出的荒唐事坦誠公開,那陣勢顯然有要和他攤牌的意思。
然而,她的話卻著實讓坐在一側沙發上的商沛宇面露震驚!
夏晚星說,當初自己命令吳就垣連夜將她接去打胎?
為何他所知道的卻是不一樣的故事?
當初,在夏晚星告知自己懷孕時,自己因為料到是她故意使得手段才懷上孩子,而氣憤的讓她將孩子打掉。
可是冷靜下來後,他分明是讓吳秘書帶著一張兩千萬的支票給夏晚星,並且讓她安心養胎,自己會對她和孩子負責的。
只是一週後,吳秘書向自己彙報說夏晚星下樓梯時不小心滑倒,孩子沒有保住流掉了。
他曾想去探望夏晚星,卻一直無法和她聯絡上,後來吳秘書才告訴他,夏晚星帶著支票離開了,說兩人可能緣分已盡,祝他和宋時嫣幸福,以後不要再聯絡她了。
可是,為何夏晚星口中說出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商沛宇沉默不語,眉頭緊皺的反應,無疑讓夏晚星覺得他是在故意的否認著曾對自己做過的事。
“商沛宇,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似的,後悔自己曾那麼愚蠢的愛慕著你,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話音落下,夏晚星騰地站起身,轉身快步的離開了這總統套房。
商沛宇是溫悅酒店總統套房的貴客,而夏晚星身為溫悅酒店客房部經理,亦或商沛宇的私人保姆,著實不應該用那般冷漠的態度對貴客說話,更不該將貴客一人獨自留在套房中。
可是,面對商沛宇時,她所有的冷靜和理智似乎都被擊碎,化為怨怒。
在離開總統套房後,夏晚星給總經理發了條簡訊,告知他自己得罪了貴客,請他派其他人來頂替這私人保姆的任務,順便請了一個下午的假。
發完簡訊,夏晚星就將手機靜音,回到辦公室中取了包和車鑰匙後,就離開了酒店。
離開酒店經過一家甜點店時,她下車買了兒子喜歡的抹茶紅豆卷和一瓶豆奶,而後便驅車往兒子所在的幼兒園開去。
此刻還未到下課時間,小孩子們都在班級內。
夏晚星去了兒子的班級,和老師打了聲招呼後,就將兒子帶到了幼兒園的一棵大樹的石椅上坐著。
“喏,你喜歡的抹茶紅豆卷和豆奶。”夏晚星將身側的袋子遞給了禾衛哲。
禾衛哲接過袋子,一邊開啟一邊故作老成的說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吃太多甜點嗎?是做什麼壞事了,所以想要討好我嗎?”
他的話讓夏晚星有點哭笑不得,她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禾衛哲白嫩的小臉,無奈的問:“我就不能獎賞你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