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歐宮廷的味道；而兩邊的牆壁上皆是些花花綠綠的玻璃門；整個大廳有三層樓一樣高，最中間的頂上掛著一盞偌大的水晶吊燈；投射的皆是橘黃的光，廳內的色調以金為主打，果真是金碧輝煌。

堅硬高跟鞋後跟在瓷磚上敲打出咯咯的聲音，她盲目的朝前走著，並不知道該往哪扇門走去。

一個穿著襯衣馬甲的服務員見她四處張望，便過來問道：“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

“我……”她有些猶豫要不要說是來找程敬之的。

“您是提前預訂還是……”

“我找人。”她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找程將軍。”

服務員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他仔細打量了會她，卻還是帶著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小姐，我不能幫你。”

見服務員這般反應，她心中更加坐實了他就在這裡；她咬了咬唇，道：“那我自己去找罷。”

“這……”服務員躊躇了片刻，道：“小姐，您還是回去罷。”

“為何？”她皺了眉頭：“我去找程將軍喝杯咖啡也不行麼？”

“這……”

她卻不再理會，徑直走到最裡邊的一扇磨砂彩色玻璃門前，這樣的設計，應該每扇門裡面都是互通的吧。她微微使力，將這扇門推開了來。

☆、風住塵香花已盡（15）

入眼的一條深長的走廊；廊壁上裝著小巧的壁燈，散發出一圈黯淡的光暈。裡面很安靜，安靜到只剩下她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

她一步步朝前走去。

走廊的盡頭是旋轉樓梯；樓梯的燈光打得比走廊那邊要明亮許多，牆壁上貼著暗色碎花的桌布。這裡依舊是很安靜，連服務員都看不到，絲毫看不出別人口中形容的繁華的痕跡。

她扶著扶梯，沿著階梯地走了上去。

每一個拐彎處都有一扇大門；看來是證實了她方才的想法，每扇門最後只通向一個地方——樓頂。

“咯……咯……咯……”

不知走了多少級階梯，她的腿漸漸的泛酸；她抬頭看了一眼，似乎快要到盡頭了。她盾了盾腳尖，扶著扶梯繼續上去。

最後一個拐彎，她看到了盡頭的出口，她停住腳步，暗笑自己的好奇心；那上面看起來就是天台的模樣，有什麼好上去的呢？不過她既然爬到了這裡，索性還是走上去好了，說不定在這裡的頂樓能看到不一樣的風光。

高跟鞋的聲音驀然停佇在天台門口；上面種著許多盆栽，甚至還有些比她還高的樹木，此時凋零了許多，黃葉被風一吹便漱漱的掉落。子衿走出大門，轉過拐角，眼前的驀然出現場的情景令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

他坐在綠茵盤繞的平廊亭內的木排椅上，目光敏銳地向她射來。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位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女子，穿著一身天藍的金絲花紋的旗袍，上身披著一件純白的毛草披肩，露出一截粉白的脖頸；臉上化著時下最時興的妝容，她對著她嫣然一笑：“我說是誰呢，走路弄出這麼大動靜，看來是走錯路的。”

她的笑容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劍，一寸一寸的刺進她的心口。

多麼迷人的笑，又是多麼的讓她熟悉。

他收回犀利的目光，心下詫異她的到來，臉上換上平日平淡的模樣：“你怎麼來了？”

“我……”冬日裡的陽光噴灑在她的身上，本該是萬分愜意溫暖無暇的；可是她卻感覺寒風呼嘯得厲害，凜冽地吹打在她身上，絲絲浸鑽進她的體內。

她該跟他說什麼？因為巧合？

“少汮，你們認識麼？”女子放下手中的咖啡，雙目炯炯地看著程敬之。

她的目光直直地投向他，可他的眸光卻流轉在女子身上，絲毫未曾注意她的注視。

她不斷吸入冰冷的空氣，鼻內的呼吸愈來愈重。

女子笑得很好看，她一步步朝她走來，對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楊婷婷。”。

她看著她如花的容顏，輕扯了一抹微笑回握著她的手：“江子衿。”

她的手冰冰滑滑的，很舒服。

“哦……”楊婷婷將音調拉得有些長：“原來你就是子衿，子安和子轅倒是經常提起你。”

子衿的頭髮被寒風微微地揚起，此時她已經無心去猜測她為什麼認識大哥二哥；她將頭緩緩地轉向一邊，不想再看著楊婷婷的臉：“是麼。”

“是的，我與子安可是一起長大的呢。”她的聲音很好聽，輕輕碎碎的像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