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謝謝。
子衿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見那女孩將錢緊攥在手上,便只撫了下她的頭:“我走了。”說罷便朝江楚氏走去。
走在前面的江楚氏見女兒一直不說話,便道:“我知道你心善,可你要知道,在上海灘,與她們一樣的遭遇的人千千萬萬,甚至還有更多比她們還要慘的,憑你一人之力,能救多少人?”
她自出生便就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從不知曉什麼是人間疾苦。在她的世界裡,皆是夏天冰鎮的西瓜絲緞的裙子,冬天溫暖的炭火柔軟的皮草大衣。
待子衿與江楚氏的身影在巷子中消失,那婦人走到女孩身邊,一把將她手中的錢抓了過來,啜了口唾沫在指上,悠然地數起那錢來,嘴裡還說道:“沒想到遇到這麼個天真的人。”
那女孩見母親這個模樣,卻是害怕極了。捂著還在發痛的胃部,縮在角落裡不敢說話。
☆、簾卷西風(8)
華燈初上,繁華的大街上一排排的霓虹燈閃爍得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些;汽車鳴笛的聲音此起披伏,颱風的肆虐並未影響申城的節奏。
甘佩閔將目光自車窗外收回,對坐在後排的江子轅示意道:“那不是你家老爺子麼?”
江子轅順著他的目光看起,果然見江父帶著管家老胡進了上海最為出名的西餐廳;他轉過頭來,臉色有些隱晦:“你還要等多久?”
甘佩閔瞧他面色不善,便嘖了兩聲:“果然要結婚的男子就是不一樣,這臉色都快趕上女人了,說變就變。”
江子轅卻也不惱,只道:“子衿……”
“唔……我開玩笑的。”甘佩閔回過頭來對著他嬉笑:“你莫放在心上;不等了不等了,咱們這就走。”
江入其隨著服務員徑直上了二樓的包間,管家老胡十分謹慎地在房內轉了一圈,這才對江入其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等了許久都未見人,管家老胡有些著急地說:“老爺,他們會不會不來?”
江入其敲了敲桌面,閉目道:“不會的,前幾次不都來了麼。”
“可是他們會不會不想合作了,亦或是……”管家說到此處頓了頓,看了看江入其的臉色:“亦或是過河拆橋?”
江入其聞言自信地笑道:“老胡啊,你還是那麼謹慎,”他拿起茶杯,繼續說:“沒有我們,他們找誰來做這事?現在放眼整個上海灘,除了我們江氏還有誰有我們這樣的路子?”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掌聲。
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男子走了進來,頭上的黑帽子幾乎壓住了整個臉龐:“江老爺果然自信。”
江入其放下手中的杯子,抬手對那人道:“史先生請坐。”
那人坐到江入其對面,開門見山地說:“這次我們需要江老爺幫大忙了。”
“哦?”江入其略一揚眉:“什麼大忙?”
江子轅剛回到自家的小洋樓沒坐下多久,就聽到一陣敲門聲;開了門來原來是江府的小廝:“二少爺,三小姐吩咐小的傳話給您,明日下午希望您能陪她一道去趟將軍府,不去的話後果自負。”
江子轅摸了摸自己的後腦,一臉的不敢相信,什麼?他又被威脅了?
甘佩閔聽到後一臉看好戲地說:“你這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了她的手上?”
江子轅也疑惑極了,按理說他也沒什麼短處被她知曉,她那句後果自負是個什麼意思?莫非是上次的女衣裳?那也不對,那衣裳只有稍作解釋就好,自己到底哪裡又被她抓住把柄了?
見江子轅亦是一臉的疑惑,他問道:“她怎會知曉這個地方?”
江子轅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我就說呢,我怎麼會有把柄在她手上,原來是這個!”
“你莫不是怕你家裡人知曉?”
“這是自然,讓他們知道了,我這個小樓還有意義麼?”
“你家老爺子不是不管你麼?你還瞞著他們幹嘛?”
“這你就不懂了吧,”江子轅嘚瑟地一笑:“他們不知道這裡,也就不能一有些雞毛蒜皮的事就找到我這裡來了,這樣我就清淨許多。”
甘佩閔點點頭:“有道理,”復而又問:“那現在她知曉了,你該怎麼辦?”
江子轅將那雜誌往後面一扔:“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聽她的了,真是蹩腳!”
“這小妮子倒是有兩把刷子。”甘佩閔低聲道。
“豈止是兩把刷子,”江子轅想起她剛來時參加父親壽宴,便就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