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的要裂開,身體也要裂開。兩種折磨的痛苦,他幾乎要想要瓏髓扔到地上,可他欲動手時,手,竟然不聽他的使喚,反而緊緊地抱環著她的臀部,感受著熟悉又陌生的柔軟觸感。還有自她身上散發的香味,也是這般熟悉陌生,他彷彿記得這個味道,但是又似乎忘記了……
“你……”
“跟我走的話,隨時想殺你都可以,不用再麻煩到處找你了。”他扔下這個答案,扛著瓏髓走進一邊的樹林子裡。
聽風和玉兒被點了穴道,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消失在視線的範圍裡。
腳上被劍貫穿的那一傷在右大腿上,大量失血,原本就慘白地像鬼一樣的此刻更顯得蒼白。夜色染上天空,黑夜的星空下,百戰隨意找了一個洞穴,將她放到乾草上,取下綁發的黑繩熟練地紮在她的傷口上方,而後,他起身,離開了洞穴。
瓏髓失血的有些迷糊,大腦昏沉沉地,眼皮也變得沉重無比,她想要闔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是,她不能。
她勉力地將裙子撩起來,腳踝上的銀鈴在她動作的時候發出輕輕地聲響。
“痛……”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咬牙忍著疼,將裙子撂高到腿根出,萎褲她是脫不下來,只有將就忍著疼痛在傷口處,將稠褲的破口撕裂。她取來破碎的布料,咬牙忍痛,將傷口用撕裂的褻褲包紮好。
她需要大夫。如果這樣下去,她還未被戰殺了,就會先血而亡。
現在他不在,正是自己離開的好時間。
她抓住洞穴的石頭勉強用左腳撐了力氣爬戰起來,頓時一陣天昏地暗。
右腳簡直不能受力,就是她勉強的移動都會疼痛難忍。
但是她不能死在這裡,不能。
她哆哆嗦嗦地站起來,兩手扶著牆壁,一點一點移動身子,還未走出洞口,一個人影揹著月色出現在眼前。
“哪去?”他問。
“與你無關。”
“無關?你讓我受了這麼多罪,與我無關?”他冷笑,大步邁過來,手掌一腿,瓏髓重心不穩,立刻倒坐在地上,突然來的拉扯,她額頭的汗珠更甚。
百戰扯過她的腳,裙子一掌掀起來,腳踝上的銀色吸引了他的注意:“我給你打的這個腳拷。”
“帶著它,我時時都能記得你怎麼對我。”
“我知道,你說過。”但是當時自己為什麼要給她打這樣一副腳拷呢?當時自己心裡想的是什麼呢?
他蹙起眉毛,在腦海裡搜尋記憶的碎片。
——她會離開我?這樣一副腳拷,拷上了,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我。限制你的行動,限制你的自由,從此你就只能待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能去!
自己,當時是這樣的想法?
暗中吃驚,他不動聲色,將瓏髓的裙掀高,黑色的頭繩壓制了血管,出血已經沒有方才厲害。她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這遠遠不夠。
他取來方才出去找來的藥草,含進嘴裡咀嚼成渣,而後吐了出來,身邊的小酒壺裡打滿了女兒紅,他揭開蓋子,酒瓶口子對準她的傷口,瓏髓害怕地想收腿,他不會是想把酒倒在自己的傷口上吧?
正文 瓏髓和髓兒
“我不要。”
他只是抬頭眉眼掃了她一下,同時,手中的酒壺傾斜,冰涼的酒倒在傷口上立刻起了連鎖反映,劇烈的刺激,即使平日裡喝酒的人都受不了,更何況她一介弱女子?
呻吟還沒有出聲,她已經痛得直接昏了過去,小巧的頭顱虛弱無力地靠在他肩頭,親暱的接觸,他的心沒來由一緊。
一手繞到她的頸後,撫過她凌亂的黑髮,口中動了動,好半晌他才撥出記憶裡喊她最多的名字:“髓……兒?”
一時間電光火石,如熄滅的火陡然被點燃,燒灼了他的頭,百戰難以置信瞪大了瞳眸,竟然沒有……頭痛??
平時,只要他一聽到瓏髓這個名字,或者一想她的名字叫瓏髓,她是瓏髓,他就會痛得像要裂開一樣,可“髓兒”……好懷念,好心痛,好心酸的名字……
“髓兒……”他又重複了一次,依然沒有身體的痛楚,反多沉沉甸甸地東西壓在他的心上。
五指埋入她的髮間,柔軟而清涼黑髮纏繞了他的手指。由髮間拉下時候,他失神的只是呢喃著“髓兒,髓兒……”
髓兒就不會有身體的痛苦,明明是一個人,名字不一樣,他的心情就不一樣。瓏髓時,他對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感覺,而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