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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早些年媒體就介紹過——錄音棚內的DJ LU,不是陸離。耀目的眉眼,掩在耳麥下的懶散氣息。聲音很溫柔,清亮通透,不像平時的張揚模樣,甚至有一點內斂,內斂得動人。

的確有很多沒有聽過節目的人,但是不妨礙Showtime成為傳奇。最佳綜藝廣播節目的主播、國際Radio獎項評比認可的DJ LU創造了60%的收聽記錄。

而現在,那些獎盃榮譽安穩地放在展廳內。隔著玻璃,看向熟悉的裝置,哪怕是紀西羽,心頭都是劃過一絲悵惘。

今天其實就是來看一下進展,那一場的效果總是達不到木岸的要求。前半部的特效製作已經完成,因此只要合理地配好音軌,幾乎就是成片的水準,但是很明顯他不會接受後期返工,必須精益求精。

這一場是陸兒重傷後重回前世,一點點地憶起當年的一切。錄音棚的剪輯室不同於電臺,有專門的影音裝置,全數按照一線影院的設定。光線轉暗,幕布展示下,是一片茫茫的沉寂。

山石不斷崩塌,冷月幽媚的光飄移著,終於隨著山頂的轟然合起而再溢不進一絲亮色。

陸兒覺得自己一定是天底下最無用的術士。

費力地兩指掐訣,往潮溼陰暗的巖壁上投了一團光,入目是血紅一片,蔓延的血漬順著青苔石面流入黑暗蓮池中,染出大片妖豔,黑潭紅霧,極為刺目。

對面那條鳴蛇已經是瘋了,斷翼處鮮血噴湧,剛剛被他們合力斬斷的一首滾落一旁,它卻無暇顧及,只是弓起軀體惱怒地進攻,鳴聲有如鐘磬般刺耳,妄圖突破她的結界。

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右肩的兩個血洞仍在,周身血跡蜿蜒,妖毒侵體,碎裂的肺腑倒也覺不出疼來,只是意識寸寸模糊。左手裡還虛握著兩顆精元,這便是鳴蛇拼死也要衝破結界的原因。

想來也算是舊相識了。為了那顆蛟龍精元,鳴蛇吞了師父卻依舊不放過他們,好在最後關頭送出了師弟,徒留自己一人被困在無窮盡的結界之中。得一返二,她笑了,斬斷蛇首的時候,還擊潰打散出鳴蛇的精元來,倒也不算吃虧。

她其實很想和它講,不要白費力氣了,結界有著兩層封印,是破不掉的,它永世進不來,她也一生出不去。

不過畢竟是數千年的修行,讓這條三首蛇如何捨得。

遍地俱是碎石,冷意刺穿著她,也曉得自己行將死去,倒是覺出一絲釋懷,可惜的是死前竟是同這鳴蛇一起,當真愴然。不過一個術士,縱是如她般修為短淺,也絕不能這樣死在妖物手裡,實在是太過丟人了。

掌心冰涼,握了握手裡的兩顆精元,抬手靠近唇邊,對上鳴蛇猩紅惡視的目,聲音低不可聞:“想要?我不想給你呢……”

鳴蛇見著她的動作全然失控,長尾發怒地掃向巖壁,口中毒液漫出四散燃燒,雙首怨毒地嘶鳴,一波波襲向她的耳廓:“你敢!……”

嚥了咽嘴裡的腥甜,她並沒有絲毫猶豫,把發著幽光的物什一氣嚥了下去。周遭溫度高得燙人,她的體內也是漲熱洶湧,皓腕垂落,無力地閉眼,每一寸骨骼俱被震碎,轟地一聲巨響,整個頹山都陷入無限的震盪至中。蓮池醞著血霧炸開,紅雨蒼茫,地縫撕裂,捲入全部的山石和所有的生靈,一切歸於安寧,終究是結束了這一場浩劫。

二人離魂前來,目睹了一切。回憶潮水般侵襲,陸兒額間俱是冷汗,倒退兩步,萬分驚慌。舒筱然的聲音一貫暖喣,此時帶著微顫,“我、我是陸兒?”

阿彥抿唇站在一旁,有心觸碰,也不敢上前。他也不知要如何告訴她實情,只能喃喃,“你是陸兒。”許墨七輕言出聲,“你本就是陸兒……”

“不!我不是!”一聲哀啼,紀西羽忍不住轉身看向玻璃室內的人。舒筱然已經站起來,手裡拿著臺詞,入戲過深,眼眶都泛著紅,“陸兒是術士,是你師姐!我呢,是隻蛟龍,是妖!我不是陸兒……不是……”

崩潰的痛哭,阿彥抱住她,不顧她的掙扎,“你是陸兒,不管你是人,是妖。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你也還是我的人。”

OK,所有的氣氛全數消散!

Seven有些懊惱地看著突然被切斷的畫面,問著外面,“還是不行嗎?”

答案很明顯,還是不行。不同於拍戲時的NG,現在情緒飽滿,印象深刻,但偏偏感覺不對。感覺這種東西意會大於言傳,木岸解釋了幾次,但是Seven就是抓不到他的要點。舒筱然笑著打圓場,“木導和Seven之間,缺一個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