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是一貫的嘴硬心軟,西西扯了扯嘴角。其實知道再說無用,哦了一聲,“新年還是回家吧。”爸爸其實挺想你的。
哥哥只是淡淡地,“晚上別吃這麼多。”明明是擔心她胃疼,偏偏要加上一句,“你看看你什麼樣子。”
“……”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她裹著自己東西,向樓梯跑,“再見!”
紀廷禮看著她一步步傲嬌地上樓,還是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一回房間,就看見桌上的手機亮個不停,她才想起剛剛切斷影片的事情。已經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了,按通的第一時間,就聽到有些氣急的聲音,“紀西羽!”
“在的在的。”
她簡略地敘述一下經過,陸離站在房間陽臺上,聽得心不在焉。這裡連著好幾天都在下雪,花園裡白皚皚一片,月光下四處都是銀光。風吹得其實還是有點冷的,但是他已經安逸地不願意動作,只斜斜地靠在一旁,“這邊可能還有續約的事情要談,我可能過完十五才能回去。”
小狐狸有些落寞地應了一聲,聽得他心神盪漾,不禁問道,“想不想我?”
答案自然在意料之中,“不想。”
總是這個樣子,口是心非。陸離看著銀裝素裹的世界,輕柔地叫了一聲。“西西——”他的嗓子啞啞的,“等我回去之後我們做|愛吧,我想你想得渾身都疼。”
隔著十萬八千里,紀西羽的臉一下子紅了,耳朵滾燙,她飛快地扔下一句,“色|狼。”然後火速結束通話了電話。
陸離聽著傳來的“嘟嘟”聲,靠著牆壁笑得不能自制。回屋的時候走得異常輕鬆,滿心歡愉地想著——剛剛,是沒有拒絕吧……
。
同一幕夜空,S市卻是如水夜色。林鹿飄散著長髮,從敞篷車裡翻了出來,靠著車身搖搖欲墜。媚眼如絲,紅唇微啟,“你還太小。”
Seven一直覺得林鹿是一個很瀟灑很酷的女人,美豔妖嬈,滿是誘惑。但是總是這樣不近人情,每回都被這樣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但是他也很執著,“不需要一再提醒我,愛情又不分年齡。而且我知道,其實你一點不在乎。”
說得很對,她聽得笑起來。人都是視覺動物,誰會不喜歡那樣年輕活力的人。她小步地向前走著,他就不緊不慢地跟著,手臂虛虛地環著,怕她跌落。
“許墨七……小七……你很好。”她揚起手臂迎著風,“但是,我是一個很麻煩的女人。”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Seven的眼眸似有星光閃爍,聲音溫柔,“來,告訴我,有什麼麻煩,我幫你解決。”
林鹿站的搖晃,忽然笑出聲,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一張冷情的臉。他扶過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倚進了他懷裡,安靜而美好,聲音低微,“頭有些疼。”
“這麼簡單?”Seven聽到這話就笑了,溫熱的手掌已經覆上她光潔的額頭,“那我幫你揉揉。”
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
如果是他,這個時候也只會冷哼一句,“活該。”
林鹿心尖猛地一澀疼,眼眶瞬間就紅了。
。
她回去的挺早,漠然地開門。開燈的瞬間,忽然就被客廳裡那個人影給驚到。
紀廷禮安逸地坐在沙發上,淡淡地盯著她看。
“回來了?比我想得要早。”
有一個月沒有見過,其實也沒有變化,他一貫都是這樣陰晴不定的,但是現在這份淡漠顯得格外刺眼。尤其是那樣的成竹在胸,一副反客為主的架勢。林鹿梗在門口,對他吐出兩個字,“出去。”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濃密的睫毛遮著深邃的眼,“還沒鬧夠?”
他或許很寡情冷淡,但是在她的事情上從未有過一分的強求。林鹿是個異數,兩個人兜兜轉轉,他一手把她捧到了天上,再多的抵死纏綿、刻骨銘心,現在都抵不過幾句溫柔絮語。究竟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步步緊逼到萬分寂寥。
哪怕是使小性子也該有個限度,更何況她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究竟是哪個字、哪個詞你不愛聽?”紀廷禮抬頭看向她,滿眼陰鷙。
林鹿的語調異樣的疏離,“你不知道嗎?”
慢慢起身,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看著含冰的眉眼,精緻冷漠的臉,他心口發悶,“為了一個外人你要和我鬧?”
“我們都是外人,你紀廷禮眼裡有過誰?”暗暗的嘲諷,她原本就不願意和他再做糾纏,“你有一刻在乎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