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

“她在吸血。”

林烯這才午夢初醒，木熠辰既然可以救她，一定可以救吳媽的，“木熠辰，你救救她好嗎？”

林烯不是什麼聖人，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死在她面前無動於衷的，更何況吳媽寧願犧牲自己也要叫她離開，所以不能不救，而此時能幫助她的就只有木熠辰一個。

可是木熠辰沒有動，緊拉著林烯站在原地，“沒用的，我們救不了她的。”

“什麼意思？”

“咯咯咯咯……”血女此刻已經大笑了起來，林烯看到圍繞在她身上的血液更濃郁了，那股血腥味也更加的刺鼻起來。“因為被我吸過血的人是註定要死的，哈哈……你不給我血，我就去吸別人的血。”

血女單手掐住吳媽的脖頸，詭笑的張開了嘴巴，露出血腥鋒利的牙齒，“你好好看著，這一屋子的人都是因為你不給我血才橫死的，哈哈，都是你害死了他們！”

“少奶奶，快走！”

吳媽知道自己今天非死不可，人面對死亡不可能不害怕，其實她也害怕的不得了，可她從外婆那裡聽說過血女的傳說，也曾見到過一次，所以知道就算自己被救了，也是要死的。

她一把年紀了，死了不要緊，可林烯還年輕，才遭受感情的痛苦又要面對死亡，她怎麼能任性，這一年來，她早就把林烯當做自己死去的女兒。

媽媽救女兒，天經地義，所以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喊，“少奶奶，快走！快點離開這裡！”

第21章　頭顱

吳媽越掙扎就被捆的越緊，一張臉透露出死的灰白，渾身的肌膚也越來越乾癟，就地上的保鏢一樣。

林烯眼淚一顆顆的流著，她能感受到吳媽是寧願犧牲自己的作為，緊拉著木熠辰的衣服懇求道，“木熠辰，不管怎樣先救人好嗎？辦法總歸有的。”

木熠辰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好。”

林烯瞬間鬆了口氣，可那口氣還沒有松到底的時候，血女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覺得有可能？”血女說話的同時，血流一併用力速度之快，甚至連吳媽嘴裡的尖叫聲還沒有全部叫出口，就是一陣粉碎。

吳媽死了。

紅色的血噴灑出來，濺的到處都是，牆上地面都是觸目驚心的紅色。血女在木熠辰上前的同一時刻，血流變為刀子將吳媽的身體割裂，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血肉模糊。

“該死。”木熠辰還是晚了一步，一怒下用黑色的火焰將血女燃燒。

林烯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血女似乎很痛苦，想掙扎卻又掙扎不了，黑色的火焰燒過的地方，紅色血液蕩然無存，彷彿不存在一樣。

血女的身上已經開始冒著青黑色的煙霧，木熠辰拳頭再次緊握，只聽到血女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徹底化為一灘血水，黑色火焰也在同一時刻消失不見。

那血水濺在吳媽的屍身上，整個客廳都瀰漫著濃稠腥臭的血味。

林烯倒吸一口氣，雙腳無力跌入在木熠辰懷中，渾身冰冷顫抖。

一個人被活生生的碎屍，帶來的不僅僅是視覺上的刺激，還有那種明明可以相救卻依然晚了一步的後悔。

吳媽的頭一路滾到林烯的腳下，林烯看到她睜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眼角還帶著來不及留下的淚水。

林烯再也抑制不住的尖叫起來，木熠辰望向外面漆黑的月色，緊蹙起了眉頭，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束光亮，照亮了這裡的黑暗，隨著汽車鳴笛的聲音，木熠辰快速走到林烯身邊，拉起了她。

“快跟我走，否則你就走不了了。”

林烯尖叫後一直看著吳媽的頭顱，目光呆滯，聞此輕聲說，“如果我走了，就真的脫不了關係了，吳媽為了我而死，至少我想為她下葬。”

她真的不知道會有那麼一天，有一個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為了她付出了生命，更何況她對這個人還不是很好。

所以就算害怕，就算知道警方會調查，就算知道蕭熙睿肯定會將此事推脫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能離開。

吳媽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她的存活，那麼她就要好好地，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木熠辰心知她的思慮，門口已經傳來電子解鎖的聲音，最後他走到林烯身後，伸手擁住了她，“你放心，我會幫你度過的，好好帶著這個盒子。”

林烯轉頭看他，木熠辰低頭輕吻她的唇瓣，然後消失不見，唇上只留下那抹冰冷，和這無盡的黑夜一樣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