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啊?”
我任由馬大啦罵我,我真希望她有喚醒我的特異功能,可以讓我不要這麼傻下去,站下去,悲傷下去。
見我的樣子,馬大啦嘆了一口氣,“曉朝,你真的得找個男朋友了,這麼下去,你這輩子就完了,我是認真的和你說。”
我愣住了。
是啊,一輩子,我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從十六歲起,我的人生就是愛楚暮年,我愛了他這麼多年,如果他永遠是我心中那個十七歲的少年楚暮年,他所有的一切就可以在那一瞬間定格,我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回憶他。可是現在他回來了,卻投向了別的女人的懷抱,我情願他不曾回來,那樣,我可以有一個完美的,完整的楚暮年可以懷念。
聖經上說:愛是恆久忍耐,愛是恩慈,愛是不嫉妒,愛是一生包容。
可是,我怎麼能不嫉妒,我怎麼能去包容,我愛的那個人,他給了我一個謊言,整整九年。九年來,我深深地陷在他死去的陰影中出不來;九年來,我年年去他出事的地方,在那片廢墟上,我用自己的方式紀念他。我在他家院子裡那棵唯一倖存的樹上,寫上滿滿的“正”字,我每去一次,就加上一畫,我計算著他離開我的日子,我以為當那些“正”字再也寫不上的時候,我就可以乾乾淨淨地忘記他,開始新生活。我一生的愛情,一生的寂寞與孤單,都在那棵樹上畫完了,可我得到的卻是一個殘酷現實。
馬大啦將後座上的報紙扔給我,我看到娛樂版的頭條,安家寧和楚暮年訂婚的新聞已經撤走了,這次換上的是一個和張柏芝長得很像的小姑娘。娛樂圈從來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是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這年頭什麼都可以山寨,連張柏芝都可以一模一樣,更何況一個楚暮年。”馬大啦一邊嘟囔著,一邊發動了引擎。
“他就是楚暮年。”我將報紙放了回去,整個人躺在座位上,閉上眼睛說。
“好,就算他是楚暮年,那又怎麼樣?你能把他搶回來?如果不能,就不要在這裡傷害自己,我最看不慣女人像你這樣沒出息,你傷害自己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去把他給搶回來,如果不敢,那就忘了他,這年頭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世界跑。你得讓自己好好的,好好的生活,生活得幸福美滿,讓那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知道,你!林曉朝,不是這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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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節:願為你畫地為牢(7)
我看著馬大啦不說話,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滾。
其實這些道理我何嘗不明白,我也知道楚暮年從來沒有給過我什麼承諾,他離開我之前沒有同我打招呼,他也沒有告訴我歸期,他更沒有讓我替他守活寡。
我浪費九年青春,自我封閉,這些都與他無關,我愛他也與他無關,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我誰都不能怨。
馬大啦將車開上了大路,然後調了方向,直接朝我媽媽家開了去。
“我不要回家。”我抗議道。
“你媽家不是你家,我得回去看看她老人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一個做女兒的有多少天沒有回去了。”馬大啦完全無視我的抗議,將車開到八十邁。
我不出聲,自從媽媽開始給我張羅著相親以後,我就害怕回家,害怕面對一個個陌生的,帶著以結婚為目的的男人吃飯、喝茶、聊天。可是馬大啦說得沒有錯,我得找一個男友重新開始新生活,不然,我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我和馬大啦剛進門,媽媽的聲音就從廚房傳了出來,“你們來啦,我今天買了你們倆最喜歡吃的菜,在家裡吃了飯再走啊!”
“謝謝阿姨,我可想念阿姨的手藝了。”
馬大啦這副“嘴臉”最得我媽的心,所以這些年來,我媽疼她多過疼我。記得馬大啦跟她老豆鬧翻的那幾年,我媽把馬大啦接回家,替她照顧馬小啦,簡直比親媽還親。
“那以後每天都過來,你們不來,我也沒有什麼心思做飯,一個人就算吃山珍海味都沒有味。”媽媽拿著一把小白菜,從廚房裡探出頭來。
“嗯。行,您以後別嫌我就成。”
“臭丫頭,我什麼時候嫌過你,真是的。”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
馬大啦見狀推了我一把,我極不情願地站起來,走進廚房,媽媽正在洗小白菜,我接過她手中的白菜,一邊在水龍頭下衝洗,一邊思量著,該和她說點什麼好呢?
“你這又有好些天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