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倒是真的,若不是看到吳盟的車停在路邊,唐糖還真不敢賭自己能逃得脫陳路幾人的追擊。
“吳盟,你以前也殺過人吧?”唐糖看著前方,手握著方向盤,很緊張。她之前覺著吳盟肯定有些特殊的經歷,但現在,她想吳盟的經歷恐怕不是她過去二十幾年能知曉和接觸的。
煙霧從口中吐出,他的話淡漠得像是再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唐糖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怕了?”半響,吳盟問她。
車突然停在路邊,極目望去,一座又一座的山盤旋在眼前,怎麼也看不到遠方。
唐糖下車,腳下便是高高的山崖,一顆石子滾下去,瞬間就不見蹤影。前後路上偶爾能見一輛車駛過。
吳盟並沒下車,他在車上斜靠著,墨鏡戴在眼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條包紮過的腿,對他似乎沒有任何影響。
唐糖仰頭喝著水,礦泉水一瓶,不過一分鐘就讓她喝完了大半。
唐糖從車窗外看向吳盟,窗門搖開,吳盟沒說話,甚至於他連眼皮都未抬一下。稜角分明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特別淡漠沉靜。
“你殺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呢?”唐糖輕聲,“有孩子嗎?”
吳盟終於側目,臉上微微帶著些驚訝,“唐糖,你要知道這些做什麼呢?這對你沒有任何幫助。”
唐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知道,“我不知道,也許我好奇吧。”
固執到有幾分好笑。
“有。”吳盟回答她。
唐糖不說話了。
沉默著上了車。
到了十堰,已經是下午七點,天已經黑了,兩人直接去了醫院。
吳盟的腿也不難治,反正就是要住院,養好了,後遺症倒也不太大。
“不用擔心,那幾人是不會把當晚的事說出來給警察聽的。難道你今天過來的時候沒看到警車過去嗎?如果真是有事,想必我們的車已經被攔了。”吳盟見唐糖緊張兮兮的看著周圍,“再說這一時之間即使陳路後面有人,也不會這麼快知道你在哪。你這麼緊張,越發能讓人看出不正常。”
“我才不像你。”唐糖輕聲,她沒殺過人,心理素質可沒他那麼強大。
吳盟笑,不說話了。
吳盟第二日一大早就被護士推著去做各種檢查,等回來的時候,唐糖並不在。
枕頭下倒是留了一張紙條,吳盟拿了起來,很簡單的幾個字:“吳盟,我走了。欠你的錢放在你旁邊的抽屜櫃子裡了,裡面有四萬塊錢。密碼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