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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關注這則新聞的不止楚定天一個,還有呆在一起的邵承宇和向可暖。
“不!不!不會的!那不可能是向磊,他怎麼會去飛雲路?”向可暖擺著手,腳下踉蹌的退了幾步,然後倒坐在沙滑上,沒有哭,就是不相信。
她的親人在她十二歲的時候都離開她了,剩下的就只有向磊,雖然不是血緣至親的哥哥,但是向磊待她真的很好,向磊打小就怕事,但是他帶著她在港城流浪那段時間,他同比他高出一個頭的乞丐掙位置、掙吃的,她感冒發燒了,他去偷錢給她治病,因此他被打斷了一根肋骨。
拋開仇恨,她只是個女人,是一個只有二十二歲的女人,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藏著的不應該是心機,不應該是仇恨,有的只是怎麼去偷偷的喜歡一個人,因為他的笑,她也跟著傻傻的笑。
嘴裡不斷的喃喃著不,甚至有點魔怔,這樣的向可暖,讓坐在她對面的邵承宇,莫名的心疼。
越過兩人之間的茶几,走到向可暖的身邊,抬起手,用自己粗糲的指腹拭去她眼睫上晶瑩的淚珠,“暖暖……”到嘴的話,卻不知該怎樣說出來。
她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小時候她這樣哭泣,他會狠狠地斥責她,說她,這樣軟弱愛哭,怎麼能報仇!
但是這次,他卻於心不忍,不知道是因為他安排向磊去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他不忍心斥責面前這個女人。他真的有點搞不懂自己了,明明自己愛的那個人是秦念,卻對這樣的向可暖感到心疼。
抬手將向可暖帶到自己的懷裡,因為他是站著的,向可暖是坐在沙滑上,向可暖的腦袋耷拉在他精瘦的腰上,他的大手越過向可暖的腦袋,在向可暖的背上緩慢的拍著,像是在給予她安慰,“暖暖,就讓你放縱一次,這次之後就再也不許因為別的事哭了,你應該記住你的初衷。”他說。
他說暖暖,她叫她暖暖,這稱呼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不再叫她暖暖了,而是用其他的稱呼。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他永遠不要這樣叫她,但是捏成拳頭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此時卻鬆開拳頭,環住邵承宇精壯的腰,在他的懷中哭成淚人。
“就這一次!”他拍著她的背,給她力量與支援,“哭完之後洗個臉,陪你去警察局領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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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邵承宇陪著向可暖來到港城警察局的時候,是下午五點鐘。領著向磊的屍體出來的時候是晚上七點。
中間的兩個小時對向可暖來說像是經歷了半個世紀。
本以為這麼多年來自己已經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之身,早就百毒不侵,但是在十二年之後,再次失去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親人的時候,她居然痛得麻木,連眼淚都不曾掉一顆。
向可暖穿著一條白色的百褶裙,夜風吹來的時候,盪漾著裙襬,挺直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僵硬,渾身的細胞都不敢放鬆,生怕一放鬆,肩膀上的天就塌下來了。
邵承宇站在向可暖身後幾米處,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她需要獨處,需要整理思路,他給她時間,看在向磊去世的份上,但是就這一天,多一天都沒有,她不是一個可以哭的女人,至少在他面前不是。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向可暖朝邵承宇走了過去,腳上蹬著高跟鞋,叩擊路面時的聲音,在警察局外面顯得那麼清晰。
向可暖的表情很淡然,眼角沒有一滴眼淚,但是泛白的唇卻出賣了她過度傷心的情緒,來不及調整的思路,在這個夜晚,在這座城市裡變得更加的混亂,“有煙嗎?”她問。
“萬寶路,抽嗎?”邵承宇單手插在休閒褲的口袋裡,逆著燈光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不過在警察局外面,公然在公共場合抽菸,不好。”邵承宇斂著眸子笑著拒絕。
他不喜歡女人抽菸,尤其是她才二十二歲,這麼多年來,他教了她很多,獨獨沒有教她怎麼學著像一個壞女人抽菸。
這個場景是如此的熟悉,就像是十年前,他長身玉立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他身著考究的西裝外套,她穿的是破爛幣,臉上髒得像一隻花貓。餓得發慌的她,扯著他的褲腳,可憐巴巴的問,“有吃的嗎?”
他輕嗤的笑出聲,“寂寞,吃嗎?”
她點頭,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她壓根就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只是聽見有吃的,於是她就點頭。
“不過,你現在還小,不懂。願意的話,我帶你去吃大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