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總監要我的證件幹嘛?」
「買車訂車不用證件嗎?」用點腦袋,清醒點啊。
「總監想用我的名義買車?」練書瑀當下恍然。
「不然呢?」中川知哉轉動臀下椅子,不客氣的瞪著那臉上就寫著「不識相」三個字的女人。「我最多在臺灣待一年半,當然用你的名義買車,難不成我回日本時,還要把這車子運送回去?我在日本的車可都是『大』車!」他特別強調「大」字。
練書瑀壓根兒未把他明顯的嘲諷放在心上。
「總監,外國進口車的保養維護費很貴,可以用您的名義跟公司申請吧?」聽說一進場就萬字起跳,用她的名義買,萬一公司不認賬怎辦?
安靜的空間突然傳出「嘎嘎嘎」,讓人雞皮疙瘩頓起,耳朵發麻的刺耳聲響。
售車小姐抬起臀,尋找叫人想崩潰的聲音來源,過一會兒才發現竟是中川知哉的指甲刮在木質扶手上的聲音。
他咬著牙,怒目瞪視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秘書小姐。
「我、會、出!」他吼道,「這一點點錢,老子出得起!我可不像你這麼窮酸,都送你一百多萬的車子了,還計較那一點點的保養維護費!」
送?
售車小姐靈敏的耳朵聽到敏感的字眼。
難道這位秘書小姐是所謂的小三?
總字輩的很常跟秘書有一腿,原來是真的啊。
練書瑀像是啥重點字眼都沒聽到般,點頭道:「那就沒問題了。」
什麼叫「那就沒問題了」?
她沒聽到那個字嗎?
「送」啊!
而且她是不是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
就像十年前一樣,他讓她免費入場欣賞他的表演,她竟然嫌佔用到她遊玩的時間,事後還得了便宜又賣乖,說他唱歌很……算了,這件事他大人大量不跟她計較。
她的背後鐵定也刺了青,以前中國古時候那個什麼朝代有個叫嶽什麼的,他「歐卡桑」幫他刺了精忠報國四個字,這女人背上一定是刺了「忘恩負義」!
練書瑀當然有聽到那個關鍵詞,不過她的老闆是日本人,中文雖然流利,但偶爾會「出錘」,必是把動詞用錯了,才會說出讓她心跳漏跳了一拍的「送」字。
男人沒事幹嘛送女人一臺車,還是高階款的,一臺要價一百五十多萬,除非是有特殊感情的。
他們只是公事上的關係,交情是有那麼一點特殊——她知道他十年前的黑歷史,但她又沒威脅他,他犯不著給她車子當封口費。
理智雖然很清晰,不過當下感性還是稍微冒出頭了一下,差點就要自作多情了。
練書瑀拿出證件辦理購車事宜,中川知哉直接丟了張額度無限的黑卡扔在桌上,那甩信用卡的姿態,像那卡剛割了他手腕一道似的。
該填的資料填好,售車小姐喜孜孜地拿出去辦事了。
小巧的會客室內,剩下練書瑀跟中川知哉兩人。
「不準發呆。」中川知哉怒聲道。
這隨時就能出神的功夫是哪學來的?
「總監有事要交代?」她面色如常回頭。
「我告訴你,我送你那臺車你不要想太多,以為我要追你什麼的,我才看不上你,我只是為了我的性命安全著想。你那臺車板金那麼薄,萬一被人家追撞,一定馬上變成廢鐵,車內的人會被壓扁,你懂沒?」
原來他是怕她那臺小車板金太薄,恐會危及他的安全,才要買新車的啊?
這下謎底全部揭曉了。
「我知道啊,」她以「這有啥好解釋」的不解語氣響應,「所以我才問維修保養費誰來出。」她並不以為他是要送車給她啊,幹嘛解釋這麼多?
他為什麼會有種莫名其妙被揍了一拳的惱怒感?
「等總監回日本,我會把這臺車售出,再將賣出的錢匯給總監。」她已想好後續處理。
「不準賣!」他跳起來。
敢賣他送的東西,找死嗎?
「總監若另有其他用途,到時再吩咐我處理。」
「不準賣、不準送、什麼都不準做!」中川知哉氣呼呼指著她的鼻尖大吼,「給我老老實實放著!」
「這樣的話……」
「怎樣?」
「我可以跟公司申請保養維護費?」
練書瑀本想把車子轉給公司,但看他意思似乎也沒這打算,那還是暫且別跟他爭論,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