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已經衝了出去。
隔壁正廳,呂登和劉仁杰已經給各位長輩請過安,噓寒問暖一番,著實親熱。兩位母親此時已經休息了半天精神正好,拉著自己兒子手說長道短,興奮不已。
呂登見父母雙親在堂,心中歡喜。只是環視一圈,不由問道,“弟弟妹妹和外甥女呢?”
劉仁杰耳朵豎高高,這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可擔心顯太心急被人笑話,已經忍了又忍。
吳氏會意笑笑,“你妹妹打點行李去了,申兒和瑛兒還在內院休息呢。”
呂登不由擔心問道,“是不是一路上累著了?”孩子不比大人,經不起千里奔波。
“那倒沒有,兩個孩子精神極好,一路上陪著我們,解了許多路途無聊。申兒剛下車時還興致勃勃說著話,剛剛大家都休息了一下,他們都還沒起呢。”
碧玉在門口緩下腳步,調整下呼吸,這才邁進廳裡,視線落在相公身上。劉仁杰消瘦了不少,不過面色還好。
“娘子。”劉仁杰看到半年未見妻子,心情一時激動,起身走過去。
碧玉抑制住翻騰情緒,淡淡道,“相公,聽說你病了,如今可好了?”如果這裡沒人,她真想撲進他懷裡。
劉仁杰當著眾人面也不敢太顯露情緒,極力自持,“都好了,聽說你這一路上照顧身體不適孃親,辛苦娘子了。”
碧玉笑道,“這是我本分,何來辛苦?”只是一雙眼睛緊緊看著他,看他氣血上湧心頭髮熱,他們已經好久沒在一起了。
呂登忍不住取笑道,“你們夫妻久別重逢,說話怎麼這麼客氣?”
“哥哥。”碧玉這才移開視線看向呂登,當年那個稍顯稚氣男子已經完全褪去青澀,嘴邊留起了小鬍子,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不知情人還以為他有二十七八歲了。“你怎麼跟三表哥一樣,都留起鬍子了?”
呂登沒想到碧玉第一句話居然說起這個,不由一笑,“沒辦法,太年輕有時會讓人覺得不牢靠。”官場上好多年過半百官員對年紀輕後輩多有輕視,常笑稱他們這些毛頭小子,辦事不牢。
原來是這樣,碧玉明白點點頭,“多謝哥哥幫我們找了這麼好房子。”
呂登揚揚眉,“喜歡嗎?”兄妹倆幾年沒見,居然沒一點生疏感。
“很喜歡,你費心了。”碧玉心中歡喜,兄長性子一點都沒變。
“喜歡就好,不枉我找了二個多月房子,這房子夠你們一家幾口人住。不過我們這邊可能有些小,先住著,到時再掏換。”他沒料到金氏會帶著孩子一起來京城,所以並沒有將她們算在裡面,這樣子就顯有些擁擠了,不過擠一擠還是能住。
“這房子貴嗎?”碧玉不知這京城房價,有些擔心。
“不貴不貴,才三百兩。”看出了她心思,呂登搖頭安慰道,“這裡住都是些小官員,價格都不貴。”
“我讓人把銀子送過來。”碧玉連忙道,她知道這筆錢肯定是呂登墊付,劉仁杰身上沒有那麼多銀子。
“急什麼,我還怕你賴帳不成?”呂登開起玩笑,順手摸摸她頭。
“咳咳,你們兄妹有點正形,怎麼還跟孩子似,也不怕人笑話。”吳氏見他們有些忘形,心中好笑,這雙兒女在外人面前都溫文有禮模樣,可私下裡卻像調皮孩子,時不時要逗上幾句。有可能是從小養成習慣。“親家太太別介意,他們兄妹向來親密,平日裡就愛開開玩笑。”
杜氏陪笑道,“哪裡話,嫡親兄妹正應該這般親親熱熱談笑,太過見外,那還是一家人嗎?”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他們兄妹感情越好,對劉家將來越有利。
小夏抱著剛睡醒劉瑛過來,劉仁杰上前要抱她,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半天,小嘴一扁伸手要旁邊杜氏抱。
杜氏忙接過她哄道,“瑛兒,這是你爹爹啊,你不記得了嗎?”
劉瑛將小腦袋埋在杜氏懷裡,不理會劉仁杰。
劉仁杰臉上一陣失落,幾個月不見,這孩子都不認識他了。
“瑛兒怎麼了?這是你爹爹,他最疼你。”碧玉走上去摸著劉瑛小腦袋,見她還是不理,不由安慰起劉仁杰,“相公,你別急,孩子剛剛睡醒,不愛理人。過一會兒就好了。”這是劉瑛小習慣,平時都很好說話,唯有剛睡醒時情緒不高,不喜歡不熟悉人抱。
“她都不認識我了。”劉仁杰臉色黯然。最心愛女兒居然不認識他了,他心裡難過起來。
碧玉笑道,“這有什麼打緊,接下來日子長了,她自然會親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