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家登哥。”杜氏臉上轉陰為晴露出喜色,“我正擔心到時趕考人多,客棧環境複雜,傑兒不能安心住下備考。”
吳氏笑道,“一切都有登兒安排妥當,不用擔心。”
杜氏轉眼一想,嘆道,“也不知傑兒那孩子能不能考上?”上次已經落榜了,這次如果再……那劉仁杰會不會接受不了,而學呂順乾脆放棄呢?
“傑兒還年輕,不著急。”吳氏勸道,“不要給孩子太多壓力。”
“說也是。”杜氏也知這種事任何人都無能為力。盡人事聽天意罷。
過了些天,碧玉偶爾從江氏嘴裡聽到劉水蓮近況,她在金家改了作派,對金老爺夫妻非常孝順晨昏定省早晚問安,特別是對金太太更是溫順噓寒問暖。而對相公也很恭順,再也沒吵吵鬧鬧。
金家人觀望了幾個月,見她一直這樣安安靜靜也沒玩什麼花樣,金太太首先釋出善意,將劉水蓮女兒抱到自己房裡養,這一做法引所有人高看劉水蓮一眼。也不再把她視若無物也不再關著她,家宴也讓她出席。這樣一來,她相公也會偶爾去她房內歇息。
而金氏見她對自己母親孝順,雖不知她用意,但還是送了份謝禮給她。
而碧玉顧不上其他人,她忙著幫劉仁杰收拾行李。又是三年一期會試,她三年前幫兄長準備過,對一切輕車熟路。
可她心裡卻萬般不捨,晚上把頭枕在劉仁杰懷裡雙手緊緊抱著他腰默不作聲。
劉仁杰查覺到妻子情緒,不住安慰她,有時陪著她多說說話有時從外面帶些小玩意回來哄她。這趕考一來一往最起碼要半年多,他心裡也很捨不得妻女和孃親。
白天杜氏對兒子不時叮囑幾句,也取消了每天下午打馬吊行程,想多陪陪兒子。
可再不捨,分別日子還是來到了。劉仁康和劉仁浩吳家富還有呂順夫妻都來送行。
劉仁杰視線在眾人身上不捨滑過,“娘,您好好保重,有空就出去玩玩,不用拘在家裡。”
“這些不用你操心。”杜氏心裡又酸楚又歡喜,“你走後,我會閉門不出陪著媳婦和小孫女,我們在家裡等著你回來。”
“娘子,家裡一切都拜託給你。”劉仁杰轉過頭,“娘年輕大了,多照顧她老人家。女兒還小,你多費些心。”
“放心吧,家裡有我,你安心去考試。”碧玉心中一酸,卻強忍著勉強笑道,“到了京城,幫我問候哥哥和嫂子還有三表哥。”
劉仁杰又轉過身給呂順夫妻行了大禮,同時把家中老小託付一遍。實在不放心啊,家裡都是女人,有什麼事都不方便出面。
呂順一口答應,叮囑了他幾句。吳氏讓他好好保重身體,早晚多穿件衣裳,不要著涼,考試時不要緊張等等。
劉仁杰垂手聽著應了。
再跟吳家富告了別,吳家富託他帶些東西給兒子。劉仁杰一一應了。再和兩位兄弟叮囑了好幾句,讓他們好好在家裡過日子,照顧好家人。
最後劉仁杰在母親和妻子依依不捨目光下,低頭親了親女兒粉嫩小臉。小女兒咯咯清脆笑聲讓他心裡軟軟,又極為不捨。不知他回來時,孩子是不是已經會開口叫爹孃了?
劉仁杰將孩子交給碧玉,眷戀看了看妻子。咬了咬牙轉身登上馬車,閉上眼睛不敢再多看。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努力,將來給家人過好日子。一家人能永遠不分離。
碧玉抱著女兒,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了下來。
劉仁杰離開後,杜氏果然如她所說,不再天天出去玩,關上門專心照看小孫女。
而吳氏上門越發勤快,兩人一起看看孩子,又聊聊遠方兒子,倒也相談甚歡並不寂寞。
碧玉白天忙著管家,臨近春節,有許多事要準備。要裁新衣收拾屋子備年貨,忙腳不沾地,不過這樣也好,可以不用時時想起那人。
晚上夜深人靜之時才摸著空著另一邊床,牽掛著趕考劉仁杰,扳著手指頭計算路程,生怕他在路上挨餓受凍著了涼。整顆心七上八下,心裡極為忐忑不安。
春節時劉仁杰雖然不在家,但碧玉還是按照舊例,請另兩房人過來一起過年。
家裡打掃一新,重新粉刷了牆面,貼上喜慶大紅窗花。
碧玉親自帶著下人做了許多過年食物,有年糕、炸肉圓、滷雞滷鴨、糯米湯圓等等。
在花廳裡擺了兩張圓桌,劉氏兄弟陪著杜氏坐。而碧玉陪著兩娌妯坐著,江氏她們幾個坐在下首。二房一個孫兒環哥兒依在曹氏身邊。三房一對孩子珍姐兒珏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