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哥。”
劉仁杰轉頭看,就見碧玉笑吟吟的看著他。不知為何,他的心一跳,有絲怪異的感覺從心裡升起,一時言詞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麼,猛的冒出句,“呂妹妹,你也來了?”剛說完就懊惱的不行,怎麼說了句傻話?
碧玉心中好笑不由道,“是啊,劉哥哥,你不歡迎我嗎?”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劉仁杰急了,臉漲的通紅。
吳氏瞪了碧玉一眼偽怒道,“女兒,別這麼沒禮貌。他是你哥哥的朋友,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碧玉平日跟呂登開慣了玩笑,見到劉仁杰感覺很親切,就不知不覺開起玩笑。被吳氏這麼一說,確實感到有些失禮,忙朝他福了福正色道,“劉哥哥,是碧玉太過失禮,請您見諒。”語氣極為尊重客氣,還用上了敬語。
劉仁杰的心裡隱隱有些失落,訥訥道,“呂妹妹不用這這麼客氣。”
“什麼客氣?”呂登已經走了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
“沒什麼,哥哥,你路上辛苦嗎?”碧玉笑道。
“不辛苦,一想到能見到爹孃和你們,就歸心似箭,一點都不覺辛苦。”
碧玉道,“等會兒我們一起回家,讓娘做些好菜犒勞你……”話說到一半就覺得衣袖被扯了扯,她低下頭一看,是劉水蓮在拉她,碧玉不解的看向她。
劉水蓮臉紅紅害羞的小聲問道,“這是呂妹妹的兄長?”自從呂登進來,她的眼睛就粘在他身上。除了家裡的幾個兄弟,她沒接觸過外面男子。如今見到溫文爾雅的呂登一下子觸動了心懷。
碧玉忙引見道,“是啊,哥哥,這是劉家姐姐。”
呂登落落大方的作了個揖,劉水蓮羞紅了臉勉強福了福。碧玉在旁邊看著真怕她身體再抖下去會暈倒,心中暗忖:應對大方的劉哥哥怎麼會有這麼膽小怕生的妹妹呢?(真是個呆丫頭)。
杜氏讓劉仁杰帶著碧玉兄妹出去玩,等他們走後拉著吳氏的手,對呂登讚了又贊。吳氏見她此刻言詞比剛才明顯真心的多,心中也極為高興,也禮尚往來誇了誇劉仁杰。這樣一來,兩人倒覺得親近了些。女人家在一起喜歡談些兒女的事情,也容易接近關係。
“我家傑兒一向不喜歡跟人親近,但和你家登哥極為合得來,這樣我也就放心多了。”
“那是他們有緣,要不怎麼能一起上府學呢?”
“正是,我就盼著這倆孩子將來能互相扶持著。”杜氏套著近乎。
“我也是這個意思。”吳氏自然會意,她也盼著兩人能相互幫襯著,將來一起做官,在官場上有份助力。
……
申哥走到雞窩邊看見那幾只小雞便走不動路,呂登便讓李四媽跟在他身邊照顧。
碧玉邊走邊拉著呂登的手笑道,“哥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想你的。”沒了長輩在身邊,她便脫了端莊的外表,有說有笑起來。
“真的?”呂登的嘴角不由上翹,“我也很想你們。”三舅舅家再舒服,也比不上自個兒家裡自在。
“哥哥,你帶什麼禮物給我們?”
“我是去讀書又不是去玩。”呂登沒好氣的瞅了一眼。其實他倒是準備了幾件放在三舅舅家。但此次匆匆忙忙趕回家根本沒空去取。
碧玉忙傻傻的衝他笑,“嘿嘿嘿,我是說著玩的。”
呂登又好笑又無奈,摸摸她的頭,“怎麼還像個孩子?”
劉仁杰在旁邊看了羨慕不已,他們兄弟姐妹間從沒有這麼親密的。而劉水蓮不時偷看她們兄妹,心中亂哄哄的。
劉仁杰帶著他們進自己的書房,這裡是他一個人專用的。除了杜氏進來整理外,誰也不能進來。
呂登環視一圈,楠木的書案上整齊擺放著文房四寶,看的出經常有人打掃。牆壁上掛著一副極大的字,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李白的將進酒。上前細看不由笑道,“這字是劉兄寫的吧,好字好字。”
“過獎,過獎。”
正在看書架上擺放著書的碧玉搖頭笑道,“你們真酸啊。”兄長才去府學幾天啊,就學的這般咬文嚼字的。
“你懂什麼?這是禮貌。”
碧玉白了眼,撇撇嘴轉過頭不理他。
呂登拍拍她的頭,轉頭笑道,“劉兄,我妹妹說的話也有道理,我們以後就不要這麼客套,不如叫彼此的字吧,那樣更親近些。”在府學裡都是這般說話的,回了這裡也把這習慣帶回來了,怪不得他妹妹要笑他。
“甚好,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