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可不就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嗎?偏偏這傻姑娘還是剛剛從墓園回來,不想起來也難。
照理說這件事的起因結果,與他是沒有干係的,到最後,他卻自責的要死。
明明都重逢了,明明人都帶在身邊了,還是出了事,怪她自己胡亂跑,也怪自己沒看好她。
周淮易覺得大事不妙,往後,陸爾雅估計沒有自己一個人回家和外出的機會了,不知道天天出現在她眼前,她會不會煩呢?
勾著唇角笑笑,牽起被針扎得有些烏青的手,輕輕拿拇指撫著她的手背,滑膩的觸感自指腹傳來,才稍稍覺得安心:“陸爾雅啊,我喜歡你……”
輕柔的嗓音突兀地響起,睡著的姑娘自然不會回應他,眸光微閃,自嘲地笑笑,病房裡又恢復方才的寂靜。
現在,還不是時候。
陸丫頭,還沒想明白。
沒什麼大不了,他可以等,起碼她對他的態度,以及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都在改變。等時機成熟,他再和她說個清楚。貿然開口,以她那個彆扭性格,鐵定會躲他躲得遠遠的。那樣的場景,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陸爾雅才睜眼沒多久,正吃早餐呢,舒元就風風火火趕過來。
瞧見坐在床邊的周淮易,表情可謂變幻無常,欣喜、懷疑、不敢相信,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緩和良久,才口齒不清地喚了一聲:“周、周導。”
周淮易點頭微笑,想著這兩人該有很多話要談,自覺地起身,交代她:“我先回組裡一趟,下午過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陸爾雅現在已經完全清醒,整個人精神不少,元氣滿滿地點了頭:“好。”
周淮易拿了譚林留下的車鑰匙,和舒元簡單幾句告別的話語,就踱步出去。
門才一關上,舒元就誇張地捂著胸口癱軟在凳子上大口喘氣:“老天,嚇死我了,和男神近距離接觸,原來那麼嚇人的哇!”
陸爾雅不能更贊同,猛點腦袋:“你現在知道我的處境有多難了吧?”
舒元拉過她的手,輕輕晃著,語氣隱不住的激動:“但是好帥啊,真的好帥,還好有氣質!”
“喂喂,我還躺在病床上呢,你就不能先關心一下我?”
“誒呀,你這皮糙肉厚的,還有男神陪著,有什麼好關心的?”
“……”
瞧見好友已經癟了嘴巴,舒元哈哈一笑,摸摸她的臉:“開玩笑嘛,現在怎麼樣?還疼嗎?”
“還行,你不瞎動我的話,就不疼。”眼神望向一直抓著自己胳膊亂晃的魔爪,陸爾雅萬分嫌棄地又抬眼瞅她。
舒元趕緊鬆手,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嘿嘿,失誤失誤。”安分沒幾分鐘,又笑呵呵地蹭上來,“小王八蛋,出事了不知道找我?還是周男神的工作人員告訴我的。”
“他?”
“對啊,說怕你一個人難受,讓我過來陪陪你,看看,多貼心啊,你還敢說他對你不是那個意思?”
“真的啊?”
舒元白眼一翻:“騙你幹嘛?你還想聽聽電話錄音不成?”
“拿來啊。”
又是一個白眼:“我又不是有病,和人打電話還隨時錄音。”
陸爾雅和她鬧了幾句,覺得口渴,佔著自己是傷患,理直氣壯地指使起人來:“給我倒點兒水過來。”
舒元伸著手指戳戳她的腦袋,還是動作麻利地拿了玻璃杯子,倒了小半杯水,直接送到她嘴邊,看她喝了幾口,才將杯子放回櫃子上:“還想要什麼?”
“暫時沒有。”
知道她想和爾陽通話,舒元二話沒說,直接按了小孩的號碼過去,沒幾秒鐘那邊就接起來,遞給陸爾雅,便抱著手在邊上等著。
那姐弟兩個本來就有說不完的話,何況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說著說著,兩姐弟又端著電話哭起來,真是一點兒不讓人省心。
舒元扶額,搶過電話:“行了行了,你姐現在情緒不能波動太大,你也好好休息啊,別太擔心……她?好著呢,能吃能睡,還有男人陪,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行,我會看著她的,你就放心吧,好好讀書啊……嗯,再見!”
幾句話收了線,拿過紙巾,遞過去,待人接過,又說:“小孩挺懂事啊,這次竟然沒衝動,當真乖乖呆在上海沒趕回來。”
“嗯,周淮易交代過,讓他等訊息的。”擦著眼淚,聲音微顫,氣息略帶不穩。
“嘖嘖嘖,看來啊,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