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會兒,才能和平常一樣正常地看清東西。
今天在武館也是出了一身汗,明早還要早起,她也不耽擱了,拿了睡裙就進浴室去,沒有像往常費那麼多時間在洗澡上,把身上的黏膩洗去,再把頭髮洗了一道,擦乾身子,頭髮吹得半乾,就躺回床上去。
嫌熱,又爬起來滿屋子找遙控器,開了空調,把溫度調低,滿足地拉過棉被,伸著胳膊把燈按息,戴了眼罩,沒再敢多想,閉著眼睛就睡過去。
夢裡也沒睡安穩,夢到爾陽打電話來說,和一個女生好上了,還把人肚子搞大,對方家長鬧到電影學院去,學校準備把他開除。
驚出一身冷汗,猛地彈坐起來,摘了眼罩,又把燈開了,看到擺在床頭櫃上沒什麼動靜的手機,神神叨叨地捏到手裡,翻了一遍通話記錄,確定沒接到那通駭人的電話,才鬆了口氣。
這夢做得毫無根據,想再細細回想夢裡細節的時候,又無論如何都記不清了,只能躺回去,盯著天花板發呆。
已經凌晨一點多,他還沒回來,不知道等會兒開車安不安全……
摸過手機,想給人打個電話,翻到那個名字,又怕打擾他工作,耽誤他回來休息的時間,還是把手機又放回去,半坐起身,重新關了燈,準備重新入眠。
迷迷糊糊還聽到有人拿鑰匙開她房門的聲音,眼皮太重,沒能掀起來瞧瞧是誰。
想來也不會有別人,有鑰匙的,除了他還能有誰。想明白之後,連睜眼的念頭都沒有了,翻個身,繼續睡。
最後還是醒了,男人洗過澡之後便躺在她邊上,還怕吵醒她一般,沒像昨晚那樣把她整個人攬過去,只輕輕把手搭在她的腰上。
饒是這麼小心翼翼,她還是醒了,盯著月光照射下投影在牆上的樹影半響,也沒能睡著。倒是身後男人的呼吸聲已經均勻輕緩,顯然已經進入深度睡眠狀態。
覺得這個姿勢有些難受,她也沒敢胡亂動彈,那人每天本來也沒能睡幾個小時,要是再吵醒他,估計又要像之前那樣生病發燒了。
心裡亂糟糟的,就是理不出個所以然來,心情鬱郁地睜眼到早晨鬧鐘響起,才頂著黑眼圈推推邊上的男人:“快去做早餐,我得再睡一下。”
周淮易輕笑著揉揉她的頭髮,進浴室梳洗一番,還是依言下來去弄吃的。等做好之後準備上樓來叫她起床,她又自己晃晃悠悠地扶著欄杆下來了。
“沒睡好?”伸手去拉她,把半睜著眼的人帶到餐桌邊,又將三明治和蔬菜沙拉擺到她跟前,瞧人還沒緩過神,伸手探探她額頭的體溫,確定沒生病,才問了這麼一句。
無力地拿著叉子攪拌著蔬菜沙拉,覺得毫無食慾,便把叉子扔到一邊,趴在桌上望著他吃:“還不是你,我都睡著了還跑進去,後半夜一直睜著眼。”
“你鎖門做什麼?”沒理會她的抱怨,周淮易撿了自己想問的。
“就是不想你打擾我睡覺啊,你倒好,大搖大擺地拿鑰匙開門就進去了。”
“我以為你不在。”
“啊?”
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喂到嘴裡,周淮易解釋:“昨晚上進門,看你的拖鞋還在門口,家裡也沒留個燈,我以為你回武館去了,所以才拿鑰匙開了你房間的門。”
把腦袋埋到手臂間,陸爾雅甕聲甕氣地問:“我沒事兒回武館幹嘛?”
“不知道,你昨晚打電話的語氣不太對。”
“不太對?”想想好像是那麼回事,覺得該給自己找個像樣的理由什麼的,她說,“鑰匙落在家裡了,翻窗戶進來的,語氣是差了點兒。”
“沒帶鑰匙?電話裡為什麼不說?”
“我都進來了還說什麼?你那麼忙,還要特地回來給我開門不成?”
許是從她語氣裡頭聽出些抱怨的意思,周淮易抿了一口咖啡,把她勾到懷裡:“你是怪我忙著工作疏忽了你?”
“不是。”
沒理她的回答,男人自顧自保證:“等《餘生》拍完,後續工作都結束之後,我會把時間都空出來,我們出國散散心,地方你選,怎麼樣?”
“嗯……”反正到最後都是聽他安排,她再怎麼表態,也沒多大差別。
被周淮易押著吃了半個三明治,實在不想吃,拗了許久,男人才退了一步,讓她到劇組記著讓小齊去買些吃的,餓了就吃點兒墊吧墊吧肚子。
和她一樣精神不濟的,還有蘇繹。
一大早又被鬱淮安從被窩裡提溜出來,氣質美人周身也是滿滿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