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就一個零食問題,兩人又聊了許久,譚林倚在門邊,無力扶額:“你倆是談戀愛談傻了嗎?零食哪裡沒有賣的?非要吃北京的還是咋滴?”
“……”
擔憂地望了眼智商下滑的情侶二人,譚林又道:“你不如直接給錢,要什麼不能買?”
周淮易想著也有道理,當真從書桌上拿過自己的錢夾,抽了張卡遞給她:“這個拿著,密碼待會兒發你手機上,喜歡什麼就買。”
陸爾雅搖頭,沒接:“不用,我自己有呢。”
沒有理會她,周淮易三兩下把她的小包拿過來,翻出她的錢包,把卡放進去,又把小包放回原位。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陸爾雅甚至沒反應過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
周淮易坐到地板上,又給她把衣服摺好,整整齊齊地裝進行李箱:“你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帶點兒錢在身上,總是好的。”
“可是我自己有啊。”說著就去拿包,打算把卡還給他。
男人卻有點兒不爽,擰著眉心:“給你你就拿著,囉嗦什麼?”
陸爾雅瞅他一眼,扁扁嘴:“行行行!愛給就給,受不了你!”
小齊從爾陽房間給她把相機拿過來,聽了這話,又笑又無奈:“這都要出發了,還吵什麼呀?”
那兩人又互瞪一眼,別過頭去,不再搭理對方。
去機場的時候,還是坐得周淮易的車,小導演差人在車子裡裝了攝像頭,便開了車跟在他們後面。
外頭又下起小雨,車子裡開了暖氣,並不覺得冷,才從外面坐進車子裡,手有些冷,陸爾雅便衝微紅的手哈氣,未了還揉搓幾下,期待能暖和一些。
周淮易餘光瞄到她的小動作,輕嘆一聲,伸出一隻手去,把她的雙手握在手裡:“這樣會不會好點兒?”
有些意外,這樣的天氣,這人的手竟然是熱乎的,陸爾雅忽而來了興趣,把男人的手反握住,有意無意輕按幾下,又順著胳膊探進人家的袖子裡,指尖傳來的,依舊是溫熱的觸感。
好像一直是這樣,他似乎有自動調節體溫的技能,冬暖夏涼的,即便這大冷天的,也是一件薄羊毛衫,外頭隨意套一件大衣,便過了。
反觀她,裹得跟個球一樣,還是冷得直哆嗦。這麼一想,又有些不平衡,捏捏男人結實的小臂:“為什麼你老是這麼暖和?”
男人輕輕勾了勾唇角:“人不都說手暖腳暖的人,最是專一嗎?”
“誰說的?”
“……”
“那人是不是叫周淮易啊?”
周淮易笑笑,抬手戳戳她的腦袋:“不解風情!”
陸爾雅歪在副駕駛座上笑了一陣,望著男人認真看路的側顏,生出些心疼來:“送我過去之後,你要直接去片場嗎?”
為了騰出今早的時間過來送她,周淮易昨晚趕著把幾場夜戲拍了,忙活到凌晨四點多才到武館,她要趕飛機,還要收拾行李,早上六點就起來,這人也就休息了一個多小時,肯定是累的。
周淮易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抿著唇,自喉嚨裡發出一個單音:“嗯。”
“不行就別過來唄,譚林哥送我過去也是一樣的,到時候小齊還跟著我過去,沒什麼好擔心的。”她說。
“這不來都來了?”
“……我就是這麼說說嘛。”
輕笑一聲,周淮易沒再逗她,摸摸她的腦袋,便把手重新放回方向盤上:“要是累就先睡一覺,到了叫你。”
陸爾雅搖頭:“飛機上睡也一樣。”
扭頭瞧了男人一眼,發覺那人眼下的黑眼圈愈發明顯了些,便說:“還是我來開吧,你現在整個跟疲勞駕駛一樣。”
這回周淮易難得沒有堅持,車子靠邊,當真停車,換了她到駕駛座上,自己則把副駕駛座的椅子往後調了調,半躺上去。
閉眼之前,還略帶抱歉地看看她:“對不起,我確實挺困。”
道什麼歉呢?要不是她的緣故,他也犯不著這麼折騰自己。
發動車子,陸爾雅拐了彎,走了一條稍微繞點兒的路,免得車子走走停停,他又休息不好。
這樣互相為對方著想的感覺,不算太糟,她想。
其實凌菲說得挺對,兩個人在一起,哪兒那麼多轟轟烈烈的事情等著經歷?就這樣平平淡淡,互相扶持,互相依靠,就挺好的。
過日子、過日子,歸根結底,也不過是柴米油鹽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