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驚奧一腳踹開他:“滾蛋,不戴套不讓碰。”
別戈嘴角抽搐了兩下:“以前也沒戴。”
“你還好意思說?”
別戈悶頭想了下,說:“第一次忘記了,第二次沒顧上,第三次想著前兩次都沒戴就算了,到第四次……習慣了……”
驚奧瞪了他一點,合上了兩條腿,閉得緊,又重複了一遍,這次語氣稍重:“你還好意思說?!”
“再等一下。”別戈說著站起了身,朝圍欄邁步。
驚奧拉住了他:“算了。”
別戈俯身湊近她:“不戴了?”
“不做了。”
“……”
驚奧鬆開了抓住別戈的手,盤腿坐在了沙發上,看著不遠處一幢大廈天台的花園,切換了緘默狀態。
別戈見狀繞了回來,坐在她對面的圓几上,兩腳蹬上她屁股兩側的沙發邊緣,將她人圈在兩腿間,以胸膛擋住了她的視線。
驚奧掀眼皮看向別戈,說:“羊毛不能在同一頭羊身上薅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薅急了它會咬你的。”
別戈知道驚奧是在說他剛才準備在偷走鳥蛋之後再去偷兩隻避孕套的事,沒接話,他覺得她還有下文。
“我以前跟靈子並排坐在我們家一樓大廳,聽著我爸在樓上跟外圍女玩兒群P。”驚奧說,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靈子是我後媽,比我大四歲……也可能是三歲,記不太清楚了。”她口吻淡薄,不帶絲毫情感,就像上次說起她媽時那樣。
別戈眉頭微皺。
“開始的時候我就像剛才那樣偷看,後來麻木了噁心了,就不看了。”
……
“再後來,他死了,靈子在她死後另嫁他人,我就把那房子賣了,出了國。”
……
“在外國待了兩年,查出我生了病,就又回了國。”
……
驚奧話說完站了起來,轉身與別戈面向同一個方向,然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腦袋枕上他的肩頭,說:“你不用擔心,不是傳染病,而且我已經治好了。”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想聽聽你的事。”
別戈老練的沒有露出任何異於平日的神情,說:“我沒見過我爸,我媽是個事業型的女人,就這樣。”
“不要讓我像擠牙膏一樣,多說一點。”
“在你之前,我一直以為一個偵探僅透過一個人暴露在外的細枝末節就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不用對其發問。”
“第一,我只是個三流破案人,承受不起偵探一詞所承載的重量,第二,不知道是你擅長對自己進行處理還是你本就沒有什麼值得探究的東西,面對你,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別戈環住驚奧,剛要說話,手機鈴聲響了。
兩個人動作一致的看向聲音來源……驚奧甩在圍欄根的手機。
別戈去拿手機,看了眼後扔給驚奧:“你朋友。”說完朝天台直梯走去。
驚奧按掉了來電,抬頭看向別戈,他的背景比月光更皎潔,比池水更清冽,比花園更讓人心曠神怡。
“別戈!”
別戈回過頭。
驚奧按下了手機拍攝快門,將他這刻的美好儲存在了手機裡,儲存在了她的生命裡。
這隻手機,好像可以一直用下去了,她再也沒有換手機的理由了。
別戈無奈輕笑:“電梯來了。”
——
三場戲拍完已經到後半夜了,她在看過劇本之後,覺得兩個人的感情應該是在驚奧第一次跳傘偽自殺的時候開始的,但導演可能是覺得那場戲難以展現兩個人感情的升溫,就把‘開始’挪到了再相逢。
她跟李安提出這裡的問題時,李安跟她解釋那場戲粗略的帶過不是不重視,而是在空中無法很好的把感情演繹到位,自由落體速度過快,風勢過於凜冽,臉會因此變形,所有需要表情演繹的部分都不能正常展現,再加上他是絕對不會選擇用綠背的,所以他只能是忍痛砍掉那場細節戲。
虞美人對角色的理解程度遠不及在場的前輩們,但她勝在不恥下問,所有難以被她那顆小小的腦袋所理解的疑慮她都提了出來,在場前輩也都願意給她講解,儘管十個有九個是看在歧本的份兒上。
歧本在此期間是絕對的二十四孝男友,虞美人在鏡頭前努力的時候,他一直站在李安的身後,目不斜視的盯著監視屏中那張努力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