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她回答道。
那算什麼?他皺眉。
“難道……你先繳了租金?”
她一副“哇!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嗯。一個月。”
原來如此。他明白房東的態度由何而來了。看那間房子的狀態,應該本來就不是重要的房產,租出去之後也不必負責了。
“那你要怎麼辦?”
“我有睡袋啊,只是屋頂破個洞而已,沒問題的。”她笑說。
根本不是什麼“沒問題”!
“睡袋?”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她為什麼會帶這種東西?他逐漸有種所有關於她的事情都無法找到正常邏輯的感覺。
“對啊,睡袋。”她一點也無所謂地笑道:“師父以前要我去山上,我搭帳棚睡在田旁邊,半夜還有超大的田鼠爬進來,只是屋頂破洞而已,沒什麼啦。”
她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林想歌無法理解。
“師父?”那是誰?
她莫名地望著他一會兒,才道:
“是我老闆,給我工作的人。不過我都叫他師父的。”
“為什麼去山上?”雖然不願像個蠢人一樣只會一直提問,但他真的不明白她講的話。
“因為有工作啊。而且師父要我多去感覺,多去觸碰。你必須去感受這廣大的世界!”她忽然張開雙手,很有活力地道,然後看著他,一臉笑意。“……像是這樣子跟我說。”
林想歌完全……不想懂。
畫家都是這樣的?學藝術的都是這樣的?他的三哥有位畫家朋友,印象中似乎也是特立獨行,但他跟那人不熟,當然也就不能拿來和郭凝純比對。
為什麼她不乾脆離開這個城鎮?即使睡破房子也要留下,是為了什麼?為了他?他覺得如果自己問了,她一定又會給他亂七八糟的回答,所以他不打算問。
她望見他手裡的東西,順口道:
“你晚餐吃兩個便當啊,原來你吃那麼多。”她一臉的趣味。
雖然明明是買給她的,但被她發現了,卻又覺得有些不自在。他拿著便當的手莫名僵硬;更令他煩惱的是,面前這個過於隨意的小學同學。
似乎是對他的注視產生疑惑,郭凝純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於是安慰道:
“怎麼啦?食量大沒關係,我有時候也會吃兩個便當。”林想歌深深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放下裝著便當的塑膠袋,然後轉身走到角落的一個木櫃,開啟木櫃抽屜,從裡面取出一把鑰匙。
然後將那把銀色鑰匙遞到她面前,道:
“給你。”
“咦?”她還沒有進入狀況。
先不論郭凝純是他從小學就認識的人,且她還是一個女孩子,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在屋頂破洞的房子裡鋪睡袋睡覺。
他家的空房間可是一隻手還數不完呢。
“……如果你不要太吵的話……就讓你住。”
林想歌對她說道。
雖然他完全不想要如此,但也只能先這樣了。
流鼻血事件後的第二個星期,郭凝純終於再度跨進教室。
她很習慣教室裡散發的那種陌生味道,很習慣那種沒人記得她的狀況,對於班上同學會關心她的事情,她沒有一絲絲期待。
原本她就沒有特別親近的朋友,即使她請了這麼長的假,同學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就只是知道她不來學校的這個訊息而已。她明白那樣的感覺,全班同學好像都遺忘了郭凝純這個名字的存在。
她像平常那樣笑笑地走進教室,總是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的。她每天都很準時地上學,不會太早,也不會遲到;成績在班上算是普通,音樂和體育方面也沒有比別人突出的地方。雖然未曾有過優秀的表現,又都是自己一個人,但她還是很喜歡來學校。
她慢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放下書包。
林想歌已經坐在隔壁。在她拉開椅子時,他聽到聲音,遂抬起頭看著她。
那一瞬間,他露出有點驚訝的表情。
郭凝純因此而呆住了一下子,但很快就回過神。
“副班長早安。”她向他打招呼,然後坐下。
他沒有講話。郭凝純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又不想理她了?煩惱了幾秒鐘,就見到林想歌開啟鉛筆盒,從裡面拿出一顆糖果,擺在桌面上,然後用食指慢吞吞地推啊推,推過那條天上地下線。推到她面前。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