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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死,對於蘇柳來說,已經無關痛癢……

不知過了多久,蘇柳慢慢笑開。右手輕撫胸口。這裡,好像突然輕鬆了不少。

廖婧縱身一躍,帶走的不僅是幾個人多年的糾葛和愛恨,還有她心裡那份沉重到壓抑的恨……

其實廖婧還是沒有看清,這場糾葛裡的每個人做的每件事圍繞的都是自己。

誰不自私?包括蘇柳,也是自私的。

***

廖婧有一句話說對了:她想死誰也攔不住。

廖婧的死相沒有那麼難看。不過裡面已經沒有一塊兒好的了。當場死亡。

第二天,收到訊息的廖婧父母從美國趕了過來。一時間,醫院裡鋪天蓋地的濃重的悲傷氣息。

厲瀟一直忙前忙後。廖婧父母並不知道女兒在這邊的種種,只以為厲瀟是廖婧的朋友。蘇柳偶爾過來看一眼。也沒有跟厲瀟說過一句話。

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不想把這些糾葛告訴給兩位老人,除了不想讓他們擔心,主要還是想把女兒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二老心中吧。

而厲瀟這麼盡心盡力的忙活廖婧的身後事。也是因為心中有愧疚吧。

蘇柳再次見到厲瀟是在廖婧的葬禮上。

廖婧的父母提出把女兒葬在國內老家,沒有帶回美國。

葬禮那天是白銘軒陪著蘇柳一起來的。

“不是說請不下來假嗎?”兩人一邊往禮堂走,蘇柳一邊問道。

白銘軒笑了笑:“我說過嗎?”

蘇柳失笑。為了讓我主動去找你編這麼個理由至於嗎?

來參加葬禮的人幾乎都是一身的黑。蘇柳和白銘軒到了之後,一起走上前,跟廖婧父母鞠了一躬,在廖婧黑白色的遺照旁獻上兩朵花。低著頭,默默禱告。

不管生前有著怎樣的愛恨和糾葛,此時都已化作無形。唯有對死者最虔誠的尊重和祈願。

兩人獻完花便轉過身找了一處長椅先坐了下來。因為一會兒可能還有下葬儀式,據說廖婧一家都是基督教的。所以儀式較為繁瑣,一時還不能走。

兩人剛坐下便看到了一旁的厲瀟。很安靜,一身黑色正裝,面容沉肅,看不出情緒。

視線相對,蘇柳只是跟他點了點頭。厲瀟溫淡扯開一抹笑。視線轉向白銘軒的時候笑意有所減淡,但也禮貌地互相點了點頭。

厲瀟後來就又低下頭,整個人散發出的氣息很低沉。蘇柳以為他只是沉浸在廖婧離世的傷痛裡,卻不知,他只是被兩人緊握的手刺傷了雙眼。

後來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行完禮。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去參加下葬儀式。蘇柳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就連韓羽陽也來了。

外面的天黑壓壓的,不知是不是為了迎合今天這麼悲傷的氣氛在醞釀一場雨。

蘇柳跟白銘軒乘一輛車,厲瀟跟韓羽陽乘一輛車。

蘇柳兩人算是比較靠後出發的。上車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出發了。

臨上車前,蘇柳無意間瞥了一眼,好像看到什麼頓了頓。

白銘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禮堂外面角落裡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

“怎麼了?”

蘇柳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們出發吧。”

白銘軒也沒有再問。

蘇柳只是不能確定。她看到的那輛車,好像是……於偉的。

所有人都離開後,整個禮堂變得冷清清的。

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從角落的轎車上跨出大長腿。皮鞋敲打地面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環境格外明顯。他手裡,捏著一支藍色曼陀羅,緩步走向禮堂。

於偉緩緩將手裡的花插到遺像前最靠近廖婧臉頰的地方。在一眾白色花朵裡尤為顯眼。

面目含笑,靜靜地與照片中的廖婧對視著。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靜謐中,男人緩緩開口:

“知道藍色曼陀羅的花語是什麼嗎?”

笑著頓了頓,自問自答:“詐情,騙愛。”

於偉姿態閒適,倚著身後的桌子,就像跟老朋友聊天一樣:

“其實我騙了你那麼多,只有一句話是真的。”

沉默良久,久到於偉臉上的笑一點點消散;久到,他眼中虛假禮貌的顏色土崩瓦解;久到……悲傷外露……

“我於偉也不是哪個女人想勾搭就能勾搭得上的。你真覺得當初你可以靠近我是巧合嗎?”

那之後,好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