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住在那兒的人家都窮得和乞丐差不多。據說因為窮,她和她媽一樣,都出去賣/身了!還記得她那些裸/照嗎?聽說就是她出去給人家當小三,被人家老婆發現給拍的。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都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玩兒過了!”
像是一枚平地丟下的炸彈。
短暫的寂靜之後,周圍轟然傳開一片譁然。各式的議論聲四起。溫琳琳雙手撐在桌上瞅夏藍,冷冷地笑。
她討厭夏藍!從那時她用奶茶不小心毀掉自己的畫時就討厭。這些話裡自然有些是她編的。反正她的名聲已經很爛了,不怕再爛一點。而當時她的畫被毀掉時她有多心疼,如今就有多愉快。
只是,還沒等她得意多久。
譁——
冰涼到刺骨的液體,瞬間從她頭上澆灌到腳底。溫琳琳尖叫著跳下桌子。周圍的女孩兒猝不及防,紛紛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
空氣裡,頓時瀰漫開一股濃烈的可樂味道。
溫琳琳幾乎抓狂,可樂的褐色已經浸透了她的白色校服。她猛地轉身,目光灼灼地瞪向那個始作俑者,大聲喊道:“沐緋!你……你要幹嘛?!”
“不幹嘛,”沐緋笑得悠然,倚靠著桌子,一邊喝手裡剩下的可樂,一邊說:“你嘴巴太臭,找不到硫酸,就用碳酸勉強幫你消消毒。”
“你——”
“我怎麼?”她輕笑,眼角淡淡的綠揚起一抹譏誚,“上一次教訓不夠厲害,還想再被我砸一次?”
溫琳琳頓時結舌。
周圍的女生們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沐緋漫不經心的目光往四周一掃,朝溫琳琳笑著,“看見了?在你落魄的時候,你平時那些所謂的朋友們,第一時間的第一個反應是遠離你,而不是過來幫你。所以,話別說得太絕,更別拿別人的弱點開玩笑,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輪到和她一個下場。到時候,你還不知道比她慘幾千幾萬倍。”
溫琳琳的臉,瞬間就漲得通紅通紅。
可樂珠子從她的臉上流下來,她的頭髮全部黏膩膩地打成縷,可樂還不斷地從她的髮絲和衣服上滴落。她渾身散著冷氣,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狼狽滑稽。
“沐……沐緋……”她結結巴巴地說:“你拽什麼拽……”
沐緋笑,“我不拽,等著你在這兒信口開河?”
她拿手機看時間,旋即起身往前走,在經過蔣沫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來,指著她回頭和溫琳琳說:“你要和她做朋友?”
溫琳琳瞪著她不說話。
蔣沫卻突然心下一陣忐忑。
那天的事,夏藍和沐緋都不曾往外說,才至使她不至於在學校裡待不下去。但這是她的把柄,一旦她們說出去,恐怕她的處境會比夏藍還要困難……
沐緋看出了她神色的閃爍,忽然覺得格外有趣。她輕笑,慢慢往前走,逼得蔣沫一步步向後退。
蔣沫神情中的慌亂越來越多,終於忍不住這種壓迫,打算先發制人地出聲喊道:“我——”
“有時候……”話被沐緋截斷。
惡作劇地一笑,她彷彿什麼都沒發生般,迅速地從蔣沫身邊擦過,走時還不忘重重地撞一下她的肩。
蔣沫受痛地彎腰。她似笑非笑地說:“交朋友可要慎重,可別像夏藍一樣,交了一隻白眼狼,到最後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蔣沫的臉色驟白。
上課鈴響。
這一場鬧劇終於在一陣簡短的鈴聲裡倉促結束。學生們各自歸位。沐緋很快走到二班的區域。然而她卻繞過了二班的座位。直接在夏藍的身邊坐下來。同時用指節叩響了桌子。
叩叩——
受了動靜,夏藍抬頭瞟她,“你怎麼坐這兒?”
“我想坐哪兒就坐哪兒,你管不著。”沐緋疊起腿,雙腳支在桌上,仰躺的姿勢望著天花板,一臉戲謔的笑,“我幫了你,不謝謝我?”
“我沒讓你幫。”夏藍的聲音淡淡的。復又背過身趴在桌上,一句話也不想和她多說。
沐緋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講臺上教師演講的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大禮堂的每一個角落,死板而沉悶。她感覺無聊,漫不經心地往四周看。周圍不時有男生女生切切的交談聲,她往聲音最大的方源看去,正看見右後方的不遠處,幾個女生正一邊談著什麼,一邊偷偷看向這邊。
視線和她相撞,女生們立刻尷尬地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