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在九樓。
給他們房卡時,楊姐就大咧咧問:“怎麼開了四間?兩個男同志一間,我們四個再開個兩間,大家湊合一晚上就行了。”
張姐拍了一下楊姐的手,淡淡笑了一下。
“我說真的啊。”楊姐說。
林向靠在電梯牆上轉著車鑰匙,舞館關門後,他精神都不太好,又開了三個多小時車,整個人蔫蔫的。聽到楊姐的話,林向看看嚴教授再看看多年老舞伴兒,摻合了一句,“是啦,多出的一間給誰睡啊,嚴教授?”
嚴教授把最後一張房卡甩給他,“給你睡。”
他把樓層高的房間讓給其他人,自己拿著六樓的房卡,隨口解釋,“我不習慣跟別人一個房間,睡眠淺。”
賴思歸適時翻了個白眼。
電梯叮咚一聲,到了六樓,嚴教授一本正經拉著賴思歸的手走了出去,說:“休息一個小時,五點半大堂集合。”
雖然是來辦大事的,不開玩笑,但楊姐還是笑了。電梯門合上前,她在裡邊揶揄道:“哎喲,我這小家子氣。”
六樓的房間是大床房,賴思歸進房後去洗了把臉,把頭髮挽起來。沒在自己包包裡找到皮筋,她抓著頭髮單手翻嚴慕的東西。
他出門基本都隨身帶著筆記本,經常隨便找個公文包就塞進去。今天大概東西比較多,還要裝她的衣服,所以不知道從哪弄了個雙肩包……
賴思歸從下車看見他背這個包開始,就覺得濃濃的違和感。
當初剛進公司時,也不知哪個說他有禁慾感的……
賴思歸的手指碰到一樣兒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找到根筆,把頭髮盤起來,把小盒子拿出來。
嚴慕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她盤腿坐在床尾,拿著東西在研究。
塑膠薄膜被撕開,丟在一邊。
“不問自取。”嚴慕走過去拍了一下她腦袋,“知道叫什麼嗎?”
好好的一簪頭髮晃了晃,搖搖欲墜,賴思歸甩開他的手。
床墊沉了一下,嚴慕踢掉鞋子坐到她後面,低低地“嗯?”了一聲。
賴思歸頭也不抬,咕了一句,“不就是給我的。”
嚴慕低頭,他剛洗過臉,鬢邊還溼著,頭往她肩上一搭,蹭了她一脖子水。賴思歸一仰頭,給他甩了一嘴子頭髮。
她放下說明書,又拿那瓶綠色的小玩意琢磨,據說有專門祛疤功效的。
“你什麼時候買的?”
嚴慕不要臉地把臉湊她跟前,“親一個。”
賴思歸伸出一根手指,戳著他的臉,輕輕把他推開,“這種祛疤產品也就是個噱頭,誰錢多誰信。”
“是麼?”嚴慕從她手裡接過來看了看,“法恩介紹的,說是親測有用。我今天剛拿到,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丟掉吧。”
“你逗小孩呢。”賴思歸撓了把他手臂,又迅速鬆開,抬著下巴涼涼道。
天知道嚴教授哪根神經被撥動了,倒在床上,笑得酒店豪華大床都抖了。
賴思歸的桃花眼挑著,含著水,亮晶晶的,明明白白兩個字寫在臉上,“生氣”!
嚴慕笑得更厲害,賴思歸肉眼可見他的胸肌在顫動,她的嘴角抽了抽,真心實意地在擔心這襯衫會崩壞……
嚴慕手上微微用力,在她腰上一勾,把人往身上帶。賴思歸沒坐穩,咚一下被迫趴在他胸前。
嚴慕把她往上託了託,讓她的腦袋正好靠在自己肩上,低聲問:“餓嗎?要不要先吃飯?”
氣還沒過呢,賴思歸輕哼,“吃什麼飯,袋子裡還有泡麵。”
嚴教授大概是從小被三叔公教育的,對垃圾食品的排斥程度堪比階級敵人,賴思歸每次在這上面耍脾氣都能贏,嚴教授識趣地斂住笑。
賴思歸今天格外不好哄,嚴慕親了一下她的耳垂,手繞過她的肩,輕輕捏她的手臂。
“沒用。”他嘆了口氣,房間裡靜悄悄的,低聲開口,“不成了還有我在,你慌什麼?”
“……”賴思歸悶聲抵賴,“誰慌了。”
他沒再說話,過了會兒,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賴思歸垂著眼,擰他襯衫釦子玩。
嚴慕撐著手,居高臨下看她,“查過我履歷嗎?”
賴思歸手一頓,眼睫快速動了動,撇嘴,“……我查你幹嘛?”
嚴慕勾了勾唇,停了兩秒,才重新開口:“不過,你看過我的履歷也沒關係。”他俯下身,手肘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