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約莫盞茶的功夫,青鸞終於拿著賬冊退了下去。
屋裡面也只剩下了司徒、柳靜菡和趙嬤嬤三個人。
柳靜菡靜靜的坐著,輕輕的吹著手中的茶杯上冒著的熱氣,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司徒俊則是看著柳靜菡的方向,就好像他真的能看見什麼。
趙嬤嬤有些不自在,可是這樣的事情她總不能主動開口。
終於就在她幾乎要開口的時候,司徒俊先說話了。
“王妃,趙嬤嬤說你軟禁她,並且企圖離間她和我的感情。”
趙嬤嬤趕忙掛上了悽楚的神情。
柳靜菡這才算是抬眼正眼看了趙嬤嬤一眼。
雖然王爺如今看不見,可是趙嬤嬤還是“精心打扮”。
她的面容比平時蒼老了許多,連平日裡幾乎看不見的皺紋也都冒了出來。頭髮散亂,倒像是許多天都沒有好好梳理了。那身上穿的衣服簡直比王府裡最低等的奴婢都不如,那料子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尋出來的!
柳靜菡“哦”了一聲,不置可否。
趙嬤嬤卻是逮住這個機會立刻淚雨滂沱。
“王妃,並不是老奴挑剔,不知好歹。只是老奴跟著王爺已經二十多年了,和王爺的情分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也許王爺並沒有和您說過,但我知道王爺一定不會不把我放在心裡的。”
柳靜菡的表情沒有發生變化,她冷冷的說道:“王爺對你的情分我的確不知道。不過你對王爺的情分的確不一般!”
她不等趙嬤嬤介面,就接著說道:“你把不知道從哪裡引來的歹人帶我的院子裡,這是為王爺好;你和那穆王妃聯合著想要置我於死地,是對王爺好!我竟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對人好的!我看我們還是敬謝不敏了!”
趙嬤嬤被柳靜菡連珠炮似得質問給弄得啞口無言。半天才說道:“這都是您的惡意猜測而已!”
她眼珠一轉說道:“惡人先告狀!王妃您是怕奴婢知道了您的醜事,才要故意對付奴婢。奴婢都知道,您將王府府庫中的貴重物品都轉移到了自己的私庫之中,分明就是您指使人防火,監守自盜!奴婢可是有證人的!”
面對趙嬤嬤的指責,柳靜菡的眼神出現了一絲的晃動,可是還是冷冷的說道:“哪個證人?所有的人我都賣到苦窯裡了,你從哪裡弄來一個證人?更何況,你最近不是重病纏身,又被我軟禁,要如何出府去找證人?”
趙嬤嬤有些慌亂,她沒想到柳靜菡雖然不理睬自己,卻將自己的動靜都弄了個一清二楚。
“奴婢的證人就是當初防火又被王妃險些殺人滅口的蘭兒!她說的話一定是最最可信的。”趙嬤嬤避重就輕,對著司徒俊說道。
柳靜菡聽了這話,臉上有些慌亂:“她早就被我發賣到苦窯!怎麼來做你的證人!”
“是白菊有一次出門,卻碰到幾乎被人賣到窯子裡的蘭兒,所以才好心救下。”
趙嬤嬤心中得意。是那蘭兒是早就收了她的銀子的,必定不會反口。
“帶那個蘭兒進來吧。”司徒俊不理兩個人的爭辯,一錘定音。
趙嬤嬤分明就看見柳靜菡的神色大變。
她心道,你以為把人賣到苦窯就沒事了!哼!今日就要叫你吃個苦頭!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壓我?沒門!
不一會兒功夫,青鳳就領著蘭兒進來了。
趙嬤嬤看了蘭兒一眼,說道:“好蘭兒,你快說,快點幫嬤嬤洗清嫌疑。”
不知道為何,蘭兒似乎有些迴避趙嬤嬤的目光。
柳靜菡介面說道:“正是。王爺就在這裡坐著。你有什麼話就說吧!”說完就冷冷的看著蘭兒。
蘭兒突然大哭說道:“王爺,都是趙嬤嬤指使奴婢防火的!”
趙嬤嬤大驚,她立刻指著蘭兒說道:“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麼敢如此的無賴於我!”
她沒想到本以為想要誣賴柳靜菡縱火,此刻卻被蘭兒賴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這火確實不是她放的啊!
趙嬤嬤也算是體會到了被人誣陷的滋味,她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王爺,王爺,你不要相信蘭兒這小踐人的話。她是滿口胡言亂語。”
“你剛才不是說她的話是最最可信的嗎?怎麼如今又說她是胡言亂語?”柳靜菡覺得很可笑。
趙嬤嬤啞口無言。
可是蘭兒卻是不肯放過她:“王爺,真的是趙嬤嬤讓奴婢故意縱火,好栽贓給王妃的,奴婢都是沒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