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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做姑娘時候的豪奢講究,還有她豐厚的嫁妝,現在居然能說出這般節約的話,看來真是當家主母做久了,學會了精打細算。

崔勝儀晚上回來看到小姨子做的小衣裳,心中大悅,第二天讓人送了一套很是精美的水晶琉璃瓶給小姨子,當作回禮。

一個黃楊木盒子,雕著花,四角鑲嵌玳瑁螺鈿,裡面是十二個水晶小瓶,每種上頭都有一種花,做工雕花極為精雅,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繁絲看了便笑道:“這個用來裝花露再好不過。”

陸蕪菱點頭。

時下閨閣貴女們都時興自己做花露,陸蕪菱也未能免俗,她當年在閨中也曾帶了繁絲亂絮做過幾樣。

而這個水晶琉璃瓶,恐怕就是為此而作。

玫瑰,牡丹,荷花,薔薇,海棠,虞美人,臘梅,桂花……應有盡有,正好把這種花露裝在裡面。

十月初的時候,開始燒起了炭盆,地龍要十一月才開始用,積年的世家,有的是各種規矩,大都是為了家族儘可能延長的生命力,有一些細微處節約,又不影響體面的習慣。

每房的炭都是有定例的。

陸蕪菱在這裡,所有的月例都是和正房嫡出小姐們一樣的,沒有差也沒有因為是客人略高一些,而李曼孃的也一樣,並沒有因為她是無父無母,一文不名的孤女而受到任何苛待。

可因為陸蕪菱本身也略帶了些東西,陸蕪蘅也確實貼補她一些,李曼娘總是覺得自己是受了苛待。

照她所想,一個被抄家,被貶為官奴的女子,就算被赦了,身上應該一文不名,而她現在卻不缺首飾衣裳用具,也不缺錢使,肯定是她姐姐偷偷貼補她了。

她也不考慮陸蕪蘅就算貼補她妹妹,也有得是嫁妝可以用,不需要偷偷用崔家的錢貼補。

每次看到陸蕪菱換了新的衣裳,用了沒戴過的首飾,她必定要瞪著看半天,回去和她姑母嘀咕半天。

因天冷,在崔家做的冬季衣裳外,陸蕪蘅又給了她四件大毛衣裳,這天陸蕪菱便穿了件銀狐皮裘去上課,頭上插了一支紅寶石鳳釵,就是她及笄那天帶過的一支,又配了幾支花絲拉的素金花朵蟲草簪子,實則也未如何華貴,只不過做得精巧而已。

李曼娘眼神便熱辣辣地盯著,心頭恨意橫生。

因為崔家常規,未出閣的姑娘,是不給穿紫貂,銀狐等幾樣特別名貴的大毛衣服的,每冬是四套衣裳,兩件大小毛,一件是大氅,一件是襖,通常以青鼠,普通狐兔居多。

李曼娘憋了一肚子氣,偏偏這日的針線女紅課陸蕪菱還被教授的女師傅表揚,說她進步最大,配色悅目,姿態靈動。

到了課間,崔勝儀的親妹子,也就是陸蕪蘅嫡親的小姑子崔如惠同她笑道:“聽說哥哥將那套水晶琉璃瓶子給了你了。”

陸蕪菱笑了笑。

崔如惠佯作吃醋道:“好哇,妹妹不給,拿去討好小姨子去了!”

李曼娘本來就妒火中燒,聽了這話,冷笑道:“可不是,崔家都要被她們姐妹兩個給掏空了,瞧瞧這衣裳首飾的,正經小姐哪個有?什麼好東西,先緊著她,連師傅都要討好她!不過是貪官的女兒!做了人家玩物的官奴!還當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

這話一出,場面一片寂靜,幾個本家小姐頭皮發麻,連那些不管這事的分家的姑娘們都嚇住了。

崔如惠啐道:“李曼娘,你失心瘋了!”

陸蕪菱本來很少與人爭執,也從沒人對她說過那麼難聽的話,但被人如此騎到頭上來,她也很難忍耐,站起身來,走到李曼娘跟前,盯著她。

李曼娘被她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硬著頭皮道:“怎麼?我說的不是實話?”

陸蕪菱冷冷道:“這麼大歲數了,不知道你是怎麼活的?竟是連一點大家姑娘的臉面都不要了?我爹爹是如何,輪不到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當面辱及旁人長輩,不知道這是哪門子教養?我曾是官奴沒錯,聖上當面赦了我,又賞賜金玉如意,這是聖上的恩德,又豈容得你置喙?玩物之類,難道是好人家姑娘說的話?還有,我姐姐辛苦持家,你這番話,不知道是自己想說還是替誰說呢?不如你到老太太跟前說一說,讓她老人家查查我姐姐有沒有中飽私囊,貼補孃家妹妹?”

李曼娘漲紅了臉說不出話,崔如芳直率,二房和三房也更不對付,冷笑道:“不知道是哪門子的蔥,要你替我家鳴不平?”

李曼娘哭著跑了,回去一頓痛哭,又要收拾東西走,三太太問了,怒火中燒,到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