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淚痕對著顧阮城說:“老爺,這可怎麼辦呢?林公子那人可靠嗎?”
“命中有時直需有,命中無時莫強求。”顧阮城安慰的說道,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了。
“明兒我就去方家,跟他們解釋情況,靖琪是位好孩子,是我們對不住他了。”顧阮城說道。
“也好”顧夫人答。
昨天晚上靖琪還跟父親商量,要不要去顧伯伯家拜訪,最重要的是他擔心蕙蘭身體恢復得怎樣。猶然記起小時候隨父親去顧伯伯家做客,那時的蕙蘭非常調皮,像個假小子,顧伯伯家教非常開明,以至於蕙蘭才養成了這樣桀驁的性格,蕙蘭比他小兩歲,小時候靖琪就很喜歡蕙蘭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但那時的他還不知男女情誼。對蕙蘭而言,小時候的那些記憶如今已很模糊了,由於年齡的見長,他倆也就中斷了聯絡,彼此算不上青梅竹馬,更談不上兩小無猜。
第二天一下早朝,還未等靖琪來顧家,顧阮城就來到方家的大院裡,靖琪見到顧伯伯來,很驚奇,說:“伯父,我正要去探望蕙蘭,不知她現在身體可痊癒了?”
“唉……”顧阮城只是嘆氣。
方廷和看到,把他迎到屋裡,“老顧,你怎麼這麼一副愁眉苦臉的相?有什麼事,進屋再說。”
這樣的事情,就是再開明的父親,你叫他怎麼開的了口,沉思良久,顧阮城才慢吞吞的說道:“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兒,辜負你們的好意了。”這句話令靖琪和父親,摸不到頭緒,之後,顧阮城又說道:“都怪我,長久以來對她的溺愛,才以致今天,,”顧阮城話又中斷了,還是覺得說不出口。
“怎麼了,伯父?難道蕙蘭的傷勢還沒有好嗎?”靖琪急切的問道。
“不是,其實,其實,她並沒有受傷,而是她根本沒有在家裡,是我們一直瞞著你們了。”
“啊,沒有在家?那她一個女孩兒家去了哪裡?”還是靖琪問道。
以他們兩家的關係,顧阮城是沒必要隱瞞的,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什麼顧忌,便一五一十的說了那次蘇州之行直到後來發生的事情。
方廷和只是搖頭嘆氣,心底卻是擔心顧家的這位姑娘。靖琪除了心中的失落之外,並沒有怪蕙蘭,反而更加佩服,原來他一直欣賞的便是蕙蘭那種敢做敢當的性格,只是遺憾自己沒有那樣的福氣。
“廷和兄,家門出了這樣不幸之事,實在是慚愧,更無顏面對靖琪這個好孩子。”顧阮城真切的說道。
“老顧啊,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就勇敢的面對吧,我們兩家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即是政治上的夥伴,又是生活上的知己,這件事絕對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你放心好了。再說,婚姻之事都講求個緣字,也不是你我強求的了的。”方廷和說道。
“廷和兄,有你這句話,我的心裡明亮多了。”顧阮城說,隨後又重複說道:“靖琪是個好孩子,靖琪是個好孩子,”這於他完全是真心的話,從很早之前,他就很欣賞靖琪了,無論為人還是處世,與他父親想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能為心愛的女兒擇一位這樣的夫婿,還有何求?
“老天,你這都是怎麼安排?”顧阮城在心裡默默地惋惜。
“顧伯父,你不用太自責了,我一直把蕙蘭當成自己的小妹一樣看待,我們兩家依舊是最親密的,今後哪裡需要我,定會義不容辭。”靖琪說。
“好,好,好”顧阮城心懷愧疚的連連點頭。
“這樣的家醜,就不要再跟別人提起了?”顧阮城帶有哀求的說道。
“放心吧,老顧。”
“放心,顧伯伯。”
可是,在靖琪心裡,真想見一見,那位林家公子到底有何不俗。
顧阮城心懷著對方家的感激,回到家裡。也令他體會到,其實友誼的維繫,不一定靠聯姻的關係。古時跟那些合過親的蠻夷之國,又有多少能避免的了戰爭的?
那日蕙蘭見到哥哥時承諾,等那桃花一謝,她便歸家。如今,深秋已到,桃花早已落盡,她不但沒有回家,反而在那裡苦苦守候。
對她而言,只有對辰逸的承諾才是承諾,哪怕付出再多,也要實現。
不過,等待的日子好苦好苦啊!再也不見了辰逸的音容和身影,只能每夜在夢裡深情的呼喚,不知遠方的他,能否聽得到?“辰逸,你還會不會回來?”每日蕙蘭都會對著遠處空蕩的山谷,在心裡大聲的喊,眼裡的淚,時不時的就奪眶而出,那麼輕易,淚水總是流不完。“辰逸,你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