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嗯,也是該跟你說說了,你現在也年紀不小了,再疼惜也會成為別人家的人,是要該給你找個人家嫁出去了。昨日,你父親也對我提起這件事情,你也知道我們跟方大人家是至交,他家的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僅如此,他對你也是很有情義的。”
聽了母親這話她著急起來:“娘,你說哪裡了,我還這麼小,你就急著把我嫁出去,我不要。”
什麼方公子,忽然,她好像記起來了,就是那日在花園偶遇的那位,那天他在家裡喝酒,好像是微微醉了,溜到了花園裡,恰巧被我看到,那副窘相讓我噗嗤一笑。哦,終於記起那位方家大公子了,也曾聽父親說起過,他叫方靖琪。
顧夫人說:“還小孩子,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大哥都一歲了。女兒啊,好好考慮考慮吧,女人總是要嫁人的。”說完就走了。
蕙蘭想到母親跟她說的話不禁惆悵起來,嫁人,女孩子總要嫁人,可為什麼不能等到那個心甘情願跟隨的人呢?天色漸漸晚了,吃過飯後,她又拿出剛才匆匆疊起的字,想念起那個似曾相識的男子,桌上蠟燭的燭火忽明忽暗的跳動,跳亂了她這顆十六歲不安地心絃。
綠珠把床鋪整好道:“小姐,時辰不早了,該休息了。”
“嗯。”她看了又看,緩緩將寫好的字疊起,上床入睡。
是夜,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出現了一片美麗的桃園,大片大片的桃花在眼前飛舞,飄落,之後慢慢退去,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她坐在一個臺階上,無數級臺階高高的聳立,直插雲端,她像在等人,卻又不知道等的是誰。當她醒來時,一遍又一遍的回味這個夢,如此美麗,令她驚豔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相遇
一日父親下朝歸來,說要奉命去江蘇一帶巡查,收拾行李準備出門,這真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她自從那次去法源寺進香,那顆不安分的心一直躍躍欲試,想找機會再一次出去走走。在她的軟磨硬泡下父親終於答應帶上她了,她跟綠珠歡呼雀躍起來,不過父親要求必須辦成男裝,否則一個女孩子家的太不象話了。好啊,她還巴不得呢,男孩子,這就意味著可以隨心所欲了?她讓母親趕緊把哥哥小時候穿過的衣服找來,跟綠珠一人一套,洗去粉脂,卸掉沉重的頭飾,換下輕巧的繡花鞋,宛然一個出水芙蓉,素淨淡雅中透出一種倔強和不羈。父親給她們準備了馬車,並再三叮囑:要老老實實的待著,不許胡亂走動,綠珠,一定要看好小姐。
“知道了,父親大人。”
“是,老爺。”
其實她激動的心情早已把父親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從京城到江蘇,一路暖風拂面,花枝亂顫,象在微笑著對她招手,她的笑也像這春光,如此明媚。在馬車裡她並不安分,不停地掀起簾子向外張望,忽然綠珠對她說:“小姐,快看,是鴛鴦。”是啊,路邊的小河裡鴛鴦都在雙雙戲水、耳鬢廝磨,突然一個調皮的小牧童手拿一根長長的木棍向水中重重一拍,鴛鴦便各自飛散了,正看的出神的她非常惱火,誰家調皮搗蛋的孩子,忽然心下想到:這叫棒打鴛鴦各自飛嗎?就連整日成雙成對不離不散的鳥兒,也禁不起那麼輕輕一擊,各自飛散。
一路曉行夜宿,顛簸了大約半個月的時間終於到達,她的父親顧阮城由於是朝廷命官,當地知府恭恭敬敬地出來迎接,父親主要考查當地的錢糧收支情況,顧阮成生性本來清廉耿直,堅決杜絕貪汙受賄情況,地方政府還算識趣,賬本幾乎無誤。但他耿直的性格也惹惱過不少人,於家中時顧夫人便時常勸他:
“老爺,清廉耿直固然是好,可極易惹人,雖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對於這些勸諫他往往笑笑就過了:“放心吧夫人,身正不拍影子歪,我沒事。
江蘇有幾家工商世家,都是當地響噹噹的大戶人家,有一林家從事紡織經營,家財萬貫,為當地豪紳。所紡之布遠銷各地,而且與皇室關係密切,宮裡針織刺繡的能工巧匠有許多就是林家出去的,且宮裡大量布匹皆是由林家提供的。家中奴僕僱工上下有四五百人,房屋庭院闊氣無比,林家的宅院壓滿了整整一條街呢。朝廷命官來本地巡查,趁此機會,林家大老爺把顧阮城請到了家裡,擺下豪華酒宴,一來,與朝廷官員套套近乎;二來,把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叫來,也好讓他學學仕途經濟之道。
蕙蘭聽說爹爹還要去林家赴宴,不知如何是好,只聽父親說到了那裡你不要入席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