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當紀念。又是一番好言好語,然後互相告辭。
此次蘇州一行算是結束,顧阮城坐上了返回的馬車。
蕙蘭和綠珠的車緊隨其後,林辰逸一人騎馬跟在後面。蕙蘭在車裡哪能坐得住,迫不及待的想騎馬與辰逸並肩而行,總感覺與他有說不完的話,她不時地掀開車簾,偷偷地望他一眼,希望能夠遇上她最思念的眼睛。卻發現,他並沒有看她,而是在若有所思的東張西望。她不知道辰逸的心裡在想什麼,即便到了她生命的最後一刻,永遠都不知道。
一路上她都在反覆的琢磨那幾個場景,尤其那個他們最初相遇時她對他的感覺,為什麼,為什麼,我才第一次見他就認定他是我的夫君?為什麼上天又讓我們在林家相見?難道這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只是流水有情,不知落花有沒有意?
五月中旬,天氣炎炎,沒有一絲風過的痕跡,路邊的樹木一動不動,威嚴聳立著像是在恭送這位朝廷命官的離去,只有那鳴蟬,拼命的亂叫,像在抱怨這燥熱不堪的天氣。顧阮城忽然說停下車馬,大家都就地休息一會兒,然後趕路。辰逸把馬拴在一棵樹上,自己也坐在了樹蔭下,蕙蘭下車趕忙跑過來,她非常想念辰逸,哪怕只是短短的時間不說話就像個了幾個歲月,心中總有萬千的語言要對他說。她喜歡聽辰逸的高談闊論,喜歡他的想法,喜歡聽他講去過的地方,喜歡他的瀟灑。
“辰逸”她叫到。她就是想直呼他的名字,那麼好聽的名字,她才不管什麼禮節不禮節的,她本就討厭大小姐那套繁瑣的禮節,從一開始那顆不安的心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一個唯命是從的千金小姐,她就是喜歡叫他辰逸。
“哦,顧小姐。”
“叫我蕙蘭,不要小姐小姐的稱呼。”
辰逸微微一笑,輕輕喊了聲“蕙蘭”,這麼多年只有父親和母親才叫她蕙蘭,現在一個於她來講更重要的人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她覺得無比幸福。辰逸這樣叫她總是聽不夠,像一股清涼的風溫柔的將她喚醒,喚醒沉睡了幾個世紀的靈魂。
“辰逸,現在已到兗州境內了,離泰山已經不遠了,我們要就此別過了嗎?”
“是啊,我們要分開了,你繼續向北,我先在泰安州逛逛,然後進山,打算在泰山小住一段時間。”
“那我們還能再見面嗎?”蕙蘭羞澀的地低下了眼睛。
“能,只要我們想見。”
“我想隨你留下。”
“啊!”辰逸大吃一驚,“那你父親怎麼說?”
“我們私奔吧,我們私奔到泰山好嗎?躲到深山老林裡,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離開你。”
辰逸看著眼前這位扮作男兒裝眉目清秀又倔強不羈的官家女子,想起那日在法源寺偶遇的情景,心裡不禁一顫。真想從此以後牽起你的手,不再被打擾,與你漫步桃花深處。
蕙蘭就是這麼耐不住性子,心裡有的一下子毫不隱藏的說出來。她終於把這個隱藏許久的秘密大膽的在他面前吐露出來,而他亦是歡喜的。
稍微休息片刻,父親的車馬繼續趕路,行走在官道之上,看兩邊山勢漸高,已知要進入泰安州境內了。蕙蘭心下砰砰直跳起來,又沒法跟父親說,只好瞞著了。
“綠珠,只有你能幫我了,我要跟辰逸走。等回到家以後,父親問起來,你再跟他說,就說這是我的命令,與你無關。”
“小姐,老爺會生氣的。你這樣做太冒險了。”
“冒險?即使要了我的命,也在所不惜。好了,綠珠,你一定要幫我。”
說著,她偷偷地下了車,跟辰逸一塊兒上馬,飛奔入山林深處。
夏日的山間,不時聽到潺潺的溪流,茂盛的樹木在霸道的生長,林子裡各種各樣的鳥發出不同的聲響,綠蔭遮天,偶爾會有一絲陰森可怖的氣息。
“蕙蘭,等你父親走遠,我們就出去,先找個地方住下歇歇腳。幾日奔波,你也勞累了。”
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微笑著對他點點頭,並沒多說話,看著眼前這位男子,她只想長相隨。
快要傍晚時分,他們倆走出了山林,進入泰安州的街市裡,雖然太陽已經落山,但街上行人依舊不減,熙熙攘攘,兩邊店鋪林立,來此焚香求仙的人甚多,懷揣著最虔誠的信仰去叩拜泰山上的神祇。
“哇,真沒想到,泰安州原來這麼繁華,此景竟不輸京城。”蕙蘭激動地叫起來。
“是啊,這也是我喜歡這裡的原因。還有更好的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