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兄弟……
“我說的是你繼母的弟弟。”孟梓淵主動為她解了惑。
當晚回了病房後,黎語蒖想了又想,終於從記憶中搜尋出一號叫做葉傾城的人物來。
她想孟梓淵說的應該就是這個人吧。
那一晚她沒怎麼睡好,因為腦海裡老飄過孟梓淵的臉,尤其是他下巴上的鬍子,總是以特寫的方式驟然放大在她眼前。後半夜黎語蒖被特寫晃得實在睡不著了,乾脆爬起來趴到窗臺上看星星看月亮。
她發現當晚星星特別的亮,月亮特別的圓。她懷疑自己在這樣的月圓之夜是不是體內雌性荷爾蒙產生了什麼異常波動,所以才總是不受控制的回想孟梓淵的那張臉——以及他下巴上的那一大片胡茬子。
黎語蒖忽然驚恐地敲了下自己的頭。
她該不會是對那個人,一見鍾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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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黎語蒖在醫院大門口又見到了孟梓淵。他是來接他姐姐出院的。
孟梓淵臨上車前來跟她要走了聯絡方式,並對她說:“等你出院了,我要請你吃飯以示感謝!”
黎語蒖客氣地說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但等孟梓淵前腳一走,她立刻就跑去主治醫生那裡讓他給她做複查,看看後腦勺的血塊被吸收得怎麼樣了,她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她告訴自己,她這麼著急是為了那頓飯、是為了那口吃的。她肯定不是為了孟梓淵那個人。
主治醫生帶給她的訊息讓她雀躍不已。
醫生說:“你的淤血被吸收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出院了。你這小姑娘體格真神奇,一般人受到像你這樣的重創是絕對恢復不到你這個樣子的!”
黎語蒖心說那是當然,一般人哪裡有機會遇到個瘋子師父。
第二天她興高采烈地出了院。出院前她去找把自己假裝得像園丁一樣的專家鄭大夫告別。鄭大夫對她說:“咱倆萍水相逢一場,你又幫過我,我無以為報,以後等你想生孩子了來找我,我幫你——”
聽到這黎語蒖渾身一抖,差點誤會鄭大夫是想和她來一場忘年戀。還好鄭大夫大喘氣之後又蹦出兩個字兒來——
“——接生!”
黎語蒖真心覺得這個世界上,各行各業的高手都是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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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在醫院裡睜開眼睛,到找回全部記憶,黎語蒖算了算,自己用去足足半年多時間。算起來她還有兩個月就徹底大學畢業了。在畢業前她不用再回學校去,只等畢業那天去拿回畢業證就好。
這兩個月裡,她還是要每週到醫院去複查一下,以確保身體各項指標沒有什麼異常波動。
這期間黎語萱回了家,她提前進入了實習期。
黎語蒖現在對於黎語萱的存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以前那種暗中比較的心思也完全不復存在。本來就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個體,有什麼好比。那點比較之心,不過是還不夠成熟罷了。
這天從醫院複查完畢,在回家的路上,黎語蒖意外發現在離家兩條街遠的地方開了家武館。這讓她很興奮。她立刻走進拳館,打算測驗一下自己的手腳有沒有把那些打架招數給忘掉了。
還好,她的肢體比她的思維忠誠度更高,和人對打時,她不用刻意回想,拳腳就會自動做出最好的匹配動作來進行防禦和進攻。
她很過癮地和武館內每一位武師對打了個遍,打遍武師無敵手後她拍拍手要走。已經是大叔級別的武館老闆林大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她腳邊苦苦挽留她。
“姑娘,求求你了,留下來當我們武館的ceo吧!我難得看到個像你這麼能打的,打起來看著沒啥章法跟瘋了似的,但每拳每腳招呼過來卻都能直接把人整殘!太牛逼了!姑娘,不,小師父,你留下來吧!”
黎語蒖為了趕時間回家吃飯,只好匆忙答應林大師每週會來幫他撐幾天場子。
之後的每週,黎志在家休養的時候,黎語蒖也在家,黎志去公司上班的幾天,她就去武館做義務教練。
她在武館打得風生水起,要不是她死命攔著,武館那個不太有正行兒的老闆真的要跪下來給她敬茶叫師父了。
她第三次到武館那天,有一批殺馬特青年企圖來這裡踢館收保護費,發現進的是家武館後,猶豫了一下是否撤退。不過當他們看到武館的核心教練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大姑娘,一下壯起了熊人膽,他們決定幹倒這大姑娘搞票大的。
他們的願望是美好的,但結果是慘不忍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