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時,他舅舅塞給他的那種花生米。她找了一天喝了點小酒,潤了潤嗓子,然後打電話問周易:“大師兄,我從國內帶了經典酒伴侶回來,要不要給你送過去一些?”
周易在電話裡對她笑著說謝謝。然後告訴她:“我這兩天要出國出差,你把酒伴侶快遞到我公司吧,助理會幫我簽收。”
只要快遞就可以了啊……
黎語蒖想,反正都被酒潤過嗓子了,索性就再多問一個問題吧。
於是她說:師兄,你還記得不,那天在你家裡,你問我的那個問題?就是,我的交換學習馬上要結束了,你說我要不要留在這裡繼續讀研究生?
電話那邊默了一下,半晌後聲音再度響起。
周易說:“我又仔細想了一下,我覺得你還是回國去比較好,研究生的課程,那次見面討論之後你不是一直在自學嗎,都學得差不多了的話,就沒必要留下來浪費時間了。還是回去建設新農村吧,那不是你的終極理想嗎。”
他說話時的聲音聽起來並不生份,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羈和戲謔調調,彷彿什麼都是玩笑,什麼都不值得在意。
但他一如既往的聲音裡,終究是沒了從前那些讓她莫名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的一種感覺,一種被寵溺的感覺。
黎語蒖覺得那點潤喉嚨的小酒,勁兒散了。
她握緊了手機,說:“好,那我回去。”她聽到自己的嗓子被潤得有點發了啞。
掛了電話之後,她終於正視一個現象,周易對她,可能是真的沒了新鮮感了,她終究不是那個能治癒他不會愛的人。於是他忙著去從別人身上找愛了,忙得不大有空理她。
黎語蒖把花生米快遞到了周易的公司。快遞發出後,一直杳無音信。她從快遞網上查到郵件是被人簽收了的,可是最終那幾袋花生米到底有沒有被拿在收件人本人手裡,她不得而知。
開學後她聽同學們八卦說,周易年前迷戀上一個美貌名媛,到現在也還如漆似膠。同學們說這次這個可能跟以前的都不太一樣,周易好像對她動真格的了,為她豪擲千金。
黎語蒖聽著同學們的八卦,看著窗外的豔陽,覺得這麼好的天氣應該把蒙了灰塵的心拿出來曬一曬。用一把鋒利的刀破開胸膛,把心拿出來,曬一曬。
她忽然覺得胸口有點疼,好像想象變成了現實一樣,有刀子在割她胸口的肉準備往外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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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有時候覺得所謂生活,就是叫你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