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含笑道:“倒有勞你在這兒等著了,子虛兄可在?”
“在呢,昨晚上收到訊息就趕過來了,還一個勁兒的抱怨你不提前打招呼,要不是不知道你住哪間客棧,當夜就找上門兒去了。”
紅衣女子一邊含笑應著,一邊招呼著他們進門。好奇的打量了下旁邊亦步亦趨的嬌嬌,問道:“這位是?”
江鶴看了嬌嬌一眼,淡淡的道:“這是拙荊,嬌嬌,這是紅果夫人。”
嬌嬌對拙荊這稱呼十分不滿意,你才拙,你才荊!只是在外人面前,還是抬頭甜甜的衝紅果笑了笑,屈身福了福道:“夫人好,夫人真好看。”
紅果見嬌嬌膚白勝雪,櫻桃小口紅潤潤,眉如遠山眼如青黛,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只是面相有些稚嫩,這一說話就更顯得團團孩子氣,不過是十三四的年紀罷了。
她詫異的抬頭打量了眼光頭的成熟穩重男子,心下微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上前親暱的拉住了嬌嬌的小手笑道:“妹妹折煞我了,我虛長了幾歲,又慣是個沒臉沒皮的,就舔著臉請妹妹叫我聲姐姐啦。”
嬌嬌聞言羞澀的笑了笑,從善如流的乖乖喊道:“姐姐。”
紅果開始不過是看在江鶴的面子上客氣,這下是真有些喜歡嬌嬌了。這樣可人疼的性子,乖乖巧巧的跟小白兔似的,怪不得那素日閻王似的板著張臉的江鶴,在這明顯還為及笄的小娘子面前融化成了一汪暖洋洋的春水。
別看他在外人面前還遮掩了一二,可是那眼裡的柔情蜜意,酸的她這將近三十的夫人都有些臉紅。
嬌嬌也是跟紅果說了一會兒話才知道她已經三十有一,雖說宮裡的女子駐顏之術是看家本領,可是她沒想到在這深山野林的也得以遇見此中高手。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小嘴張大,滿是讚歎的道:“我還道姐姐不過二十歲呢。”
然後她的眼睛就滴溜溜的往那留著一把山羊鬍的程子虛看去,鬼頭鬼腦的。程子虛倒不是長得醜,只是長得著急了些,顯老,偏偏還學人家留了兩把山羊鬍,跟個老頭子似得。
程子虛的臉隱隱有些發黑,忍了忍沒忍住對著紅果喊道:“不是說要親自下廚做下酒菜,還在這裡做什麼?”
仙風道骨一隱士,卻是個沒風度熊婆娘的糙漢子。嬌嬌心中默默腹誹。就連他剛剛送給她的那幾只樹根雕琢的小山羊都不喜歡了。又在心裡可惜紅果姐姐這麼嬌豔的一株海棠花被豬給拱了。一枝梨花壓海棠呀。
日頭徹底沉入了西山,天兒很快就暗了下來。夜涼如水,偶爾鳥鳴聲聲。紅楓苑的主院,正房裡氣氛凝滯的像要結了冰。
程子虛一臉陰沉的坐在榻上惡狠狠的盯著紅果。紅果則是絲毫不在意,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洗漱完畢之後,就拿起了笸籮裡的花樣子細緻的描了起來。視一旁虎視眈眈的程子虛為無物。
程子虛的涵養並沒有那樣的好,也可以說在紅果面前並沒有那麼好。他隨手拿過床頭櫃子上的茶壺砸到了地上,就那麼定定的望著紅果。
茶壺的碎裂終是讓紅果開口了,那紅豔豔的嬌唇微微挑起,諷刺一笑,“怎麼,程大老爺這是發威了?”
程子虛呼呼的喘著粗氣,兩撇山羊鬍子氣的一撅一撅的,望著眼前女子那鮮嫩水靈的嬌顏,眼裡滿是愛憐與迷戀。他突然苦笑了一聲,“你是不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把我熬老了,熬死了,你就可天高任鳥飛了?”
紅果咬斷手上紅紅的絲線,舌尖兒一吐把線絨唾了出來,睨了他一眼,咯咯嬌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程子虛臉色青白一片,走到紅果的身前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啞聲哀求道:“果兒,你乖,明日找衛想來給你看看,咱們生個孩子罷,你不是想要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嗎?”
紅果漫不經心的拽著他的鬍子,“想/上/你就/上唄,我又攔不住你,何必拿子虛烏有的孩子來說事兒。我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你想孩子的話回你的程府,有兒有女的閤家團圓多好。”
“你非要這樣刺我嗎,這樣擰巴下去有什麼好?”程子虛臉色更白。
紅果有些疲累的把頭顱埋在他的胸前,頭疼道:“說多少遍你才明白,我生不了孩子,不過是空長了一副女人的身子供你取樂罷了。這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你又鬧什麼。”
“安生日子?有我沒我你一樣,時時刻刻想著擺脫我拍拍屁股走人。這就是你說的安生日子?”
紅果見他不依不饒的也惱了起來,煩躁不已的道:“不然怎樣,像你說的生個孩子。那請問程大老爺是想把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