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仔細打量著泰嬌嬌。
一身衣衫雖然髒亂破舊,但料子顯然是好的,就是有些不合身。看上去像是老人穿的衣裳,穿在她瘦小稚嫩的身上,顯得十分滑稽。
那張臉……那張臉生的實在是好,她這一輩子起起落落,走南闖北的,還沒見過這樣標誌的人兒。雖然臉上有些髒汙,卻是肌膚雪白,兩頰嫣紅,五官還未長開,但已經精緻非凡。那一雙眼睛尤為出眾,撲閃撲閃的,能把人的心撲閃的軟成一團。
老太太眼眸閃了閃,意味深長的望了望江鶴,見他微微的點了下頭,心底瞭然。再望向泰嬌嬌臉上就有了些動容,眸中帶著回憶的色彩,上前兩步拉住泰嬌嬌的手慈祥的道:“好孩子,以後就在這裡住下罷。”
泰嬌嬌被老太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嫩紅的嘴唇不安的蠕動了下,不安的望向江鶴。
江鶴見她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濡慕,像是剛剛孵出蛋殼的小雞望著母雞孃親。他的手指與心裡又開始癢癢了,忙生生忍住那你股子癢癢,咳嗽了一聲道:“這是我祖母,以後你……就跟著我叫罷。”
泰嬌嬌聞言乖乖的衝老太太甜甜的道:“祖母,我叫明嬌。”脆生生的。她喜歡這個老祖母。她感受的到,這個祖母對她善意十足。
老太太連連點頭,對著江鶴的中氣十足與雞蛋裡挑骨頭的陰陽怪氣都沒有了,拉著泰嬌嬌的手往旁邊一間被簾子擋住的房間走去,“來來,這屋裡有炕,暖和。鶴子,齊嬤嬤不在,你去燒水,一會兒讓嬌嬌洗洗。”
江鶴低頭望了望自己落拓的一身,衣袍上還沾染著點點泥巴,老人家卻像是一點都沒看到,有些無語。見那兩人已經撩開簾子走進去不見了,乾脆拿起茶壺咕嘟嘟的把水喝乾。
這一路急著趕路,並沒有找地方留宿,自然就沒有水喝。水囊裡的水泰嬌嬌一個人喝都勉強夠,他就只能渴著了。又生怕她心裡多想,遂路上就拿著水囊沾沾水做做樣子。
想到剛剛這小白眼狼還嫌棄自己髒,不肯用自己喝過水的杯子,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第5章 板凳黑熊
江鶴水快燒水的時候,齊嬤嬤回來了。穿著一身褐色的粗布衣衫,半青半白的頭髮在後面利落的挽了個小纂兒,用桃木釵簪了起來。她是江鶴祖母的貼身侍女,在江家遭了難之後,不離不棄,跟著眾人來到了這太野山上住下來。一輩子都沒成過親。
見了江鶴臉上不多的褶子笑成了一團,大嗓門嘹亮,“啊呀鶴哥兒回來了,怎麼自己燒起水來了,快快起來,我來。看這髒的,快去屋裡換件衣裳等著,我一會兒就把水給你抬過去。”
江鶴從容的把手裡的一根柴火填進爐膛,帶些笑意的道:“沒事,這就好了。嬤嬤忙別的就行。”
語罷,就拿著水瓢把水舀到一邊的水桶裡。見齊嬤嬤嗔怪的來推他,他忙道:“真的沒事,嬤嬤快去屋裡看看吧,家裡來了個人,正跟祖母說話呢。您看著去給她收拾個住的屋子。”
齊嬤嬤詫異的望著他,滿臉疑惑。不怪她大驚小怪,實在是自從來了這太野山,家裡還沒有來過外人呢。
江鶴也不解釋,只作勢指了指正屋。
齊嬤嬤氣惱的打了他一下,鶴哥兒什麼都好,就是話太少。
泰嬌嬌乖乖的任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兩人坐在燒的熱乎乎硬邦邦的炕上說話。
初次見炕這種東西,嬌嬌新奇的很。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第一次見到花蝴蝶的小土狗,喜人的緊。
老太太笑道:“沒見過炕罷,這個燒起來暖和又方便,比炭好。而且呀還不費錢,漫山遍野的枯枝枯葉都能燒,一把填進去能暖和半天。”
嬌嬌坐在上面,感受著屁股底下的熱度,把小手偷偷的藏在褥子底下暖著,舒服的眯起了眸子。
齊嬤嬤撩開簾子走進來,就見老太太正跟個髒兮兮的小丫頭笑呵呵的說話呢。
她笑眯眯的上前,給老太太用褥子把腿蓋上,熱情的對著嬌嬌道:“這是哪裡來的小仙女,長得真標誌。”
老太太把那蓋在腿上的褥子掀開,咕噥道:“我還沒老成這樣呢,炕上這麼暖和蓋什麼蓋。”
齊嬤嬤被她呲兒了也不惱,笑眯眯的又給她蓋上,在那裡摁了摁,好笑道:“誰說您老了,是我心疼您,您可憐可憐我罷,您不蓋上我不安心。”
老太太這才不情不願的好好蓋著,指了指嬌嬌,歡喜的給她介紹著。當然沒有說嬌嬌其實是公主,只是說是江鶴在路上救得小孤女,孤苦伶仃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