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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程思雅這演技,我敢寫包單可以角逐奧斯卡最佳女演員獎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詹佑成,他快速衝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程思雅,關切地問道:“傷到哪裡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程思雅擔驚受怕地看著我,瘦小的身體躲在詹佑成的懷中,任由他檢查掌心的傷口。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羊,看起來孤獨又無助。而我,就是那個殘忍的獵人,想要置她於死地。

得不到回應,詹佑成倏然轉過身望向我,黑眸中隱著無法置信的目光,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林夕夢,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僅在幾分鐘之間,我的心情就像坐了一趟雲霄飛車。我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心底根本沒有絲毫的防備。

程思雅在我的心中,是一個活在蜜糖罐的小女孩,如陽光下肆意生長的薔薇。她的性格應該是透明純淨的,為何會變得如此骯髒?

我甚至懷疑剛才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她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可怕的舉動?是人格分裂嗎?如果不是,根本不會在前一刻笑得燦爛,下一秒就往我的胸口處插一刀。

突然想到一個形容詞:偽善白蓮花。

呵呵,直到今天我才恍然大悟,原來程思雅從前流露出的溫柔和知書識禮,都是隱藏在羊皮下的深不可測。如果我猜得沒錯,從第一眼遇見我的時候,她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

她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為了讓我默默地選擇離開。其實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屑與我談判。

可是她猜中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她想不到我會蛻變歸來,也想不到詹佑成會在開幕式上為我挺身而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詹佑成提出解除婚約,她如今也不會走到這一步,以身犯險把我逼到死角里。

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成功抓住了我的弱點,讓我毫不設防地在詹佑成的家人面前出醜。

我在過去一年努力增值自己,原以為可以縮短與詹佑成之間的差距。可是我太天真了,僅在這種場合裡,詹家人對我的態度早已一目瞭然。

她們用眼神和表情告訴我,身份和出身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強忍心中的怒火,在這種場合下我只能選擇努力冷靜下來,把事實的經過闡述一遍。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我沒有推她……”我快速組織語言,想要把剛才的事實說出。可是話說出口,已經開始後悔了。

傷,確確實實在程思雅的身上。而我,卻毫髮無損。

這種情景之下,他們怎麼可能會相信我說的話。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嚐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就像有一團沾了水的棉花,堵在我的胸口處,根本無法呼吸。我努力想要把棉花團扯開,卻陷得更深……

詹佑成抱住程思雅,臉上的表情複雜之極。他還算冷靜,輕聲吩咐詹馨悅說:“姐,麻煩你通知把醫生過來,幫思雅檢查一下傷口。”

詹馨悅並沒有離開病房,伸手按了一下床頭的按鈴,然後轉身盯著我。她的表情清楚表達了一種強烈的想法,恨不得上前扇我兩巴掌。“不小心摔倒,臉上怎麼會有巴掌印?”

我微微張嘴,想解釋說是程思雅自己扇的,可是怎麼也無法說出口。說了又怎樣?他們會相信嗎?

“林夕夢,到底是不是真的?”詹佑成把程思雅扶起來坐回病床上,語氣冷至極點。他看我的眼神陌生至極,幽幽眸光裡盡是殺氣。

我看著詹佑成,機械般搖了搖頭,語氣苦澀到心底裡。“如果我說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會相信嗎?”

詹佑成想要站起來,卻被程思雅扯住了衣角。她吸了吸鼻子,臉上流露出無辜的表情讓我感到噁心。

“佑成,別怪小夢,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纏住你,可是我的心很痛……”程思雅說著,眼淚如同擰不緊的水龍頭傾瀉而下,哭得臉紅耳赤。

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幫程思雅檢查傷口。她不再說話,委屈的樣子看得我牙癢癢的。

羅婉儀突然轉過身,大聲朝我吼道:“滾……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媽,別激動,小心你的血壓!”詹馨悅上前扶住羅婉儀,輕拍她的後背勸說:“佑成不過是玩玩而已,又不會認真的。”

“玩?我看他這次是認真的。”羅婉儀突然冷笑起來,塗著猩紅指甲油的中指幾乎抵在我的鼻尖上,大聲苛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