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有什麼特殊情況先通知你。”
電梯門開啟的瞬間,我急忙衝了出去,還不忘吩咐張秘書說:“如果外面有人提及秦總住院的事,你說他只是例行身體檢查。如果公司內部有任何需要秦總簽名的檔案,直接讓總經理稽核。”
“是,林小姐。”張秘書的腿短,幾乎是小跑著才跟上我的步伐。
傍晚的殘陽灑落在幽靜的走廊上,因為是vip專區的緣故,病人和家屬都不多,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護士在忙碌著。
重症病房就在走廊的盡頭,我加快步伐往前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雙眼。
我曾想象過很多種與詹佑成重遇的情景,卻從沒有一種是在充斥消毒藥水味的醫院走廊裡。
夕陽的餘輝傾灑在詹佑成高大的身影上,拉出了很長的影子。他穿著規矩的黑色西褲和白色長袖襯衣,身體站得筆直,就像雕塑般佇立在病房的門外。
詹佑成正神色專注地盯著室內,重症病房的玻璃倒影著他沉寂的臉容。他的身旁站在身穿白袍子的醫生,兩人時不時低聲交談,卻聽不清楚交談的內容。
在新加坡的日子裡,我刻意把詹佑成隱藏在心底的某個角落。在過去的一年,除了壓力大得徹夜難眠的那些夜晚,我幾乎沒有想起過他。
我以為再次見面,能做到心如止水,波瀾不驚。可是此時此刻,我的心臟卻“噗通”地跳個不停。
這並不是心動,而是久居心中的某道防線被衝破了,痛苦和哀傷傾瀉而出的聲響。
原來時間再久,有些事情也無法從心底裡遺忘。額頭的傷口明明已經癒合了,可我卻感到揪心難受。
“林夕夢……”低沉的嗓子緩緩從身後緩緩響起,把我從回憶中抽離。我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發現秦海正站在我的身後,臉上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愣了愣,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秦海,很久不見,小嵐姐和寶寶們還好嗎?”
秦海大步走上前,仔細地打量我,許久才笑意盈盈地說:“是一對男寶寶,有空到我家作客,小嵐這段時間老是念著你呢。”
我微微點頭,轉身假裝不經意地望向重症病房的方向。可是詹佑成卻依然保持剛才的動作,甚至沒有轉身看過來。
秦海上前幾步走到詹佑成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說:“是林夕夢,她回來了。”
詹佑成並沒有說話,緩慢地把右手從褲袋裡抽出來,聲音黯啞而低沉。“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說完,他轉過身往我的方向走過來。
可是,詹佑成的目光卻沒有落在我的身上,陰沉寡鬱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與我擦肩而過的那刻,他突然挺住了腳步。
我的心臟有那麼一刻就像停止了跳動,剛想開口打招呼,他卻轉身望向秦海。
“秦總什麼時候醒來,我再來看他吧。”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加快步伐,直徑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第三卷 蛻變 101。有生之年2
蕭亞軒有一首歌我很喜歡,叫《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們變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今後各自曲折各自悲哀;只怪我們愛得那麼洶湧,愛得那麼深;於是夢醒了擱淺了沉默了揮手了,卻回不了神。“
我愣在原地,一直目送詹佑成的背影離開。直到電梯門關上的那刻,他亦未曾看過我一眼。
苦澀的感覺從心底泛起,我抿了抿嘴唇,才尷尬地回過頭,發現秦海也正看著我。
他的目光充滿了無奈,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同情。
“他……最近的工作壓力比較大,哈哈……”秦海尷尬地看著我,慢悠悠地把目光挪到重整病房裡,嘆氣說:“昨天中午還跟秦總一起吃飯,想不到今天早上陪小嵐到醫院檢查身體,就碰到張秘書了。”
張秘書緊張兮兮地走到我的身旁,小聲解釋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是……”
“是我猜的。”秦海神色黯然,使勁地嘆氣:“不過萬利準備在美國上市,這個訊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微微點頭,思緒卻落病床上瘦骨如柴的男人身上。才半年多沒見,老秦已經瘦得不成人形。我知道他有高血壓和冠心病,身體一直靠藥物維持。這半年公司的事兒很多,又忙著海外上市的事,他每天幾乎工作到深夜才回家休息。
這段時間,老秦曾有意無意地向我提及退休的事情。很可惜秦公子不爭氣,整天不務正業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