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侍衛回頭間正好瞥見了丹朱那天青色的身影。於是不在意地道。“一隻鳥兒而已。這麼大驚小怪的。”
“天這麼冷。哪來的鳥啊。”
“大概是哪個妃子養的鳥吧。”另一個侍衛洠Ь�蠆傻鼗氐饋!罷饊煒稍絹碓嚼淞恕!�
“是啊。都跑去看祭天儀式了。就讓我們幾個在這乾站著守殿。”那侍衛滿臉不耐煩地啐道。“守什麼守。祭天回來這殿就洠в昧恕;褂惺裁詞氐摹!�
“噓。”另一個侍衛不輕不重地暱他一眼。朝光線幽暗的殿內努了努嘴。“慎言。這位到底還是個皇帝。不說為了面子。就是顧忌著莫留山。皇帥就算登了基也不會為難他。七國皇室乃正統。不可妄殺。我們如何也不能怠慢了。”
另一人不以為意地嘖了聲。不過身子卻是站的正了正。朝廷風雲再如何變換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不過是奴才而已。
南烜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那位名譽上的尚翼之主還在這升龍殿裡呢。這下好了。這隻鳥還黏上那位了不成。
外界一片陽光明媚。如最美好的世界。而升龍殿內部卻是昏暗死寂。一絲光線也投不進來。猶如一潭死水。
尹辰坐在龍椅上。一身黑紅色交織的龍袍消融在灰暗處。他的姿勢非常端莊威嚴。一隻手搭在金色的扶手上。另一隻手自然地放在腿上。目光平靜地看著大殿的正門上方。自祭天儀式開始後便不曾動過。就彷彿一個永恆的帝王。
南烜在暗處看著這位尚翼帝王的身姿。莫名覺出了幾分悲涼。
本來身處最高位。可名留史冊。但卻偏偏出現了一個皇帥尚翼。不過二十歲便已名動滄瀾。生生將這位帝王襯的更加平庸。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闖升龍殿。”
“你們是……”
外面忽然一片喧鬧。南烜一把抓住丹朱躲到了裡面的偏殿。丹朱似乎還認得這個替它治傷的人。乖巧地呆在他手裡。也不亂動亂叫。這讓南烜鬆了口氣。
門口的爭執吵鬧聲很快就消弭下去。空蕩蕩的大殿內忽然響起了一道平緩的腳步聲。尹辰手心盡是汗水。他抬頭幾乎是小心翼翼地看過去。
來人走近後露出了他的樣子。尹辰的眼睛瞪得溜圓。連呼吸都快要停住。“你……”
躲在暗處的南烜也是露出驚訝的目光。居然會是這個人。看來傳聞有假。
不過他為什麼要那麼做。現在又出現在這裡……
糟了。南烜腦中想起李驍鶴曾讓他調查過的一些事。頓時所有的事都理清楚了。
為何皇帥尚翼要廣邀六國王者觀禮。並非只是為了先發制人。也是為了另一個局。一個設了多年的局。
李驍鶴還在琅山。若是……
南烜簡直不敢想象。他只後悔自己一時忘了把這件事告訴李驍鶴。否則她和白襲都能防備一點。
不顧身後殿內二人的糾葛。南烜轉身翻出了升龍殿。飛速趕往琅山祭天台。
地下溶洞裡。白襲一直緊盯著那條流動的暗流。手中握著的那條絲線也不曾動過。當在心裡默數到第九十九時他忽然動了。
而同一時刻。他身後的尚翼也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凌厲地看向水面。
“嘩啦。”
二人正要走動作的時候。漆黑的水面忽然鑽出來一個人。一頭長髮被水浸溼貼在了身上。那身累贅的皇妃朝服在下水前就被她脫掉了。此時身上的衣裙無比貼合。在灰暗的情景下勾勒出了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姿。
岸上二人都是呼吸一緊。但下一刻就聽到了李驍鶴髮抖的聲音。白襲立刻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尚翼見到這幕又是一陣慍怒。抓起她脫下的皇妃朝服一把扔了過去。正好朝她的頭扔過去的。被她一把接住。
李驍鶴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尚翼一臉冷酷高傲。“我尚翼皇妃的朝服豈是你想穿就穿。想脫就脫的。”
若非顧及面子。李驍鶴真要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怎麼覺得蛇精病忽然有點像南烜一樣彆扭。現在想來。她掉下來時不僅看到了白襲決絕淡然的眼神。還有這位帶著一絲擔憂焦急的眼神。
無論是基於何種情感而出現的一絲擔憂。這蛇精病能跑下來救她。實在讓李驍鶴滿心複雜。不知道如何是好。
“多謝。”她低聲說。
擦乾了身上和頭髮。披著白襲的衣服又被白襲抱在懷裡用內功暖了一陣後。李驍鶴雖然還是冷的發抖。但考慮到一會白襲還要潛水用內力抵禦寒冷。她還是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