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往的粥棚,那裡有不少災民在排隊領粥喝。
李驍鶴神色暗了暗,腦子裡隱約想到了什麼,隨口問道,“你之前怎麼沒想到去那裡領些吃的帶回樹林?”
李公鬱神色一變,立刻低下了頭,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窘迫。
“怎麼了?”李驍鶴感到驚訝。
“那裡……只有天傾子民可以被救濟。”李公鬱低聲說道。
李驍鶴疑惑,“你不也是天傾國子民嗎?”
李公鬱苦笑了下,別過頭去,“我算什麼天傾子民?奴隸……是不算天傾子民,根本沒有資格被救濟。”
李驍鶴心頭一震,她忽然明白了他窘迫的表情裡隱藏的深深的自卑,一路從城郊進城裡,這個善良的男人從自己提醒不要被人看到刺青後就變得不對勁,原來只是因為他內心深處,刻在骨子裡的自卑而已。
她忽然覺得無比的心酸,一個連自己的國家都不承認的身份,一個生來就沒有了自由的身份,世代的奴役,要不讓一個人完全磨滅了希望,要不就是這種深刻的自卑。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問。
“因為奴隸卑賤,奴隸沒有資格。”
李公鬱的目光看向窗外的人群,有種無奈到極致的淡然。
“這是天傾的那位國師親口說的。”
第三百八十三章 恨意
“她說的?”
李驍鶴驚訝不已,幾乎是帶著懷疑的語氣反問的。
若要問她在這滄瀾七國印象最好的女子是誰,那便是國師昭言了。不同於與唐茗之間的患難與共,也不同於習陵那種關愛呵護,那個清冷脫俗的女子在她眼裡就如真正的智者,讓她欽佩,亦師亦友。
雖然當年她只與國師昭言相處了十天不到的時間,卻已完全被她折服。
她的智慧,她的博學,她的淡泊,她的每一句無波瀾的話,都讓她心生佩服。這樣的一個女子,很難讓人想象會說出如此冷血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