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破敗的城鎮,貧窮已經不足以形容這裡的狀態,完全是蓄養天傾奴隸的一個養殖場。
“李公鬱你個狗孃養的!你爹害了我們還不夠,你他孃的又害了我們!”
“張奇你個狗日的罵誰呢?要不是李大哥把你救出來你現在還在豬圈裡栓著呢!還有的你在這兒橫?”
“李大哥,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們,一路用命護著我們,可……我二伯就是被活活打死的,咱就是這個命,別爭了……”
“……”
這是一個破舊的小院子,因為已經天黑,裡面圍坐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頭上都刻著刺青。
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充斥著整個院子,到處是髒亂的稻草鋪著的床,一塊半人高的石頭上放著一根半融化的蠟燭,噼裡啪啦的燃燒著。
李驍鶴坐在李公鬱用衣服墊著的最乾淨的角落裡,看著一群人圍著一聲不吭的李公鬱吵個不停。
周圍各種打量的目光,有好奇的,有嫌惡的,也有垂涎的,而她卻毫無所覺,只是靜靜地看著,眼睛裡又恢復到了剛從大荒山脈裡走出來的那段時間一樣,沉寂的像一潭死水。
“不管怎樣不會連累大家的,天黑了,都散了吧。”
他也只好這麼說,畢竟李驍鶴是他招惹來的,她就算做了什麼,也該他擔著。
燭火被滅了,那支蠟燭被小心地收了起來,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窸窸窣窣躺在地上睡覺的聲音。
這間破舊的小屋子裡足足容納有近三十來人,男的佔據一半,女的佔據一半,中間隔著一道牆,大都是李公鬱認識的親人或是朋友什麼的。
李驍鶴被安排在了女的這邊,她旁邊的一個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穿的破破爛爛的,臉卻挺乾淨的,眉清目秀,長的跟李公鬱有點像。
“我是公鬱的娘。”那女人低聲說著,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塊泛黃的饃遞給她。
李驍鶴沒接,定定地看著她。
那女人急了,一把塞到她手裡,回頭看了一眼道,“趕緊吃,不然一會兒給我家那口子看到了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