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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杜箬尚處於迷離的睡意一下子全部被驚醒。

徐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喬安明是毫不遮掩地要對她特殊照顧,可是他這樣做又能彌補什麼。

杜箬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揉著額頭,回覆了徐棟一句:“知道了,我就呆在酒店裡。”

當天的三餐全部由服務生送到杜箬的房間,沒有任何海鮮,全是時令蔬菜和清淡的湯,不問都知道,肯定又是喬安明的刻意安排。

同行的人出去了,杜箬在房間躺得實在無聊,便換了輕便的衣服去了海邊。

下午海邊的人很多,大多是成群結隊的遊客,有情侶,有家人,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愉悅輕鬆,杜箬置身其中,也漸漸被周邊的氛圍所感染,再加上彼時白雲藍天,一直陰霾了兩個月的心也漸漸放鬆。

她不能說這個結果就是她最想要的那個,但是至少沉積的委屈都已經講出去,誤會解開,也清清楚楚地跟他道了別。

之前一直是覺得前路模糊,現在至少已經眼前有了一條清晰的道路,那就是自己好好保重身體,順利將孩子生下來,然後帶著孩子重新生活。

感情的事裡本沒有對錯,她那樣愛過一場,哭過一場,最後留下一些傷,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結疤,長成生命中最堅強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有人會教會我們如何去愛,有人卻教會我們如何去生活。

杜箬隨著海岸一路走過去,雙手覆在小腹上,在心裡對自己喃喃自語:“喬安明,謝謝你給我愛而不得的愛情,帶給我成長的力量…”

回桐城的那天,莫佑庭又騷包的去接機,只是這次總算低調了一點,換了輛還算正常的車。

一路從機場開回去,杜箬都將頭靠在車窗上,輕輕地哼歌。

“喲…孩子他娘,心情看上去不錯麼!”

“是,剛旅遊歸來,當然心情不錯。”杜箬咧著嘴笑,她是真的心情很好。

莫佑庭也受她的情緒感染,將車裡的音響聲音調大,踩著油門開上機場路高架。

“晚上有時間嗎?來我酒吧玩吧。”

“不去,以後都別喊我去那裡了,烏煙瘴氣的,對寶寶不好。”杜箬講的是真話,感覺女人一旦懷了孩子,再一根筋的性格都會變得慢慢溫柔細緻。

只是莫佑庭望了她一眼,笑著繼續說:“去吧,今天樂隊有表演。”

“表演?什麼表演?樂隊成立一週年?”

“不是,樂隊解散,今晚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次演出。”莫佑庭大概解釋了一下,眼睛看著前方開車,嘴角還帶點笑,但杜箬總覺得那一刻的莫佑庭身上帶著落寞,但她那念頭只是稍稍一閃,很快她就推了推他的肩膀挖苦:“解散?挺能耐的麼,我之前預言你們的樂隊熬不過一個月,這樣算算你們已經熬了快半年了吧…只是之前不是一直挺好的麼,怎麼說散就散?”

莫佑庭苦笑了一聲,回答:“不想折騰了,我下週開始去莫氏上班,酒吧還開著,但是樂隊肯定撐不了。”

“你要去你父親的公司上班?那不挺好的嘛,又能學到東西,還能滿足你父母的心願…反正你是獨生子吧,以後莫氏也要交到你手裡,本來早該回去上班了,出來搞什麼酒吧和樂隊!”杜箬口沒遮攔地講著,卻發現莫佑庭的表情越來越沉鬱。

她又順勢輕推了他一把:“嘿…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上班?”

莫佑庭繼續苦笑:“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嗎?我自打從孃胎出來,身上就刻了莫氏的抬頭,回莫氏工作是早晚的事,我畢業到現在也在外面按著自己的心思玩了好幾年,能夠熬到現在才回去已經很滿足了,況且…”他講到這裡的時候,表情和口氣都很無奈,只是突然轉身又看了一眼身旁的杜箬。

她不明所以,問:“況且什麼?”

“況且,人過了自由散漫的年紀,總該學著去承擔一些責任。我爸一直罵我不學無術混日子,我其實也明白這幾年真的就是混日子,但是經歷了一些事讓我漸漸懂得,有些責任無可逃避,有些成長必須自己經歷,所以突然就很想安定下來,去學點東西……”

當時高架上的風很大,從車窗灌進來,莫佑庭一隻手臂撐在車窗上,另一隻手扶著方向盤…

杜箬還記得第一次在酒吧見到他的樣子,栗色的頭髮,橘色的毛衣,活脫一個騷包富二代的形象,可是經過這幾個月,她再次坐到他身邊,靜下心來觀察他,栗色的頭髮染回黑色,白色的立領襯衣,已經有些稜角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