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明無奈笑:“你不需要懂,孩子這件事上,我知道我可能有些無禮了點,但是我不希望我們因為這件事鬧不愉快,以後也不希望。”
“哦……”杜箬若有些明白地又點了一下頭!
喬安明掛了電話,耳邊響起空姐要求乘客關機的語音。
他臨飛前給杜箬去這個電話,本意不是為了道歉,而是因為不安。
前幾日任佩茵來桐城,突然提出要杜箬替喬家生孩子,他雖當時回絕得很果斷,但是心裡不免還是擔心。任佩茵連找女人代孕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還有什麼不敢做?
喬安明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但是他不希望杜箬受到一點傷害,一點傷害都不能。
杜箬收了手機,情緒還掛在臉上,喜樂交半。以她的情商,是死都不會想明白喬安明不要孩子的真實原因的,所以她有些隱隱覺得,喬安明這樣一次次拒絕孩子這個話題,只是單純的因為不想有牽絆。
顧瀾將那天記下的手機號碼發給了江磊,很快江磊就給了回信。
“姐,那個你讓我找人查的電話號碼,我查出來了,歸屬地是桐城,機主的名字,叫杜箬…”
“杜箬?”顧瀾將這兩個字繞在舌尖,很澀地吐了一遍,心臟有些縮緊,乾乾的疼。雖然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但就只需要知道一個名字,對她就起了無端的敵意。
她跟喬安明結婚這麼多年,從來都是獨享專寵,現在突然有個女人冒出來,企圖要分寵,她怎麼可能不在意。
江磊握著手機,靜靜等待那頭顧瀾的繼續。
上次培訓會,他在酒店門口看到杜箬上了喬安明的車,當時就已經有些猜出他們兩人的關係,只是沒有去深究而已,現在顧瀾突然拿著杜箬的號碼來讓他查,他當即就明白,看來可能是“東窗事發”了,可是他得裝著一無所知,畢竟顧瀾不管公司,喬安明才是他的老闆,目前敵友不明,所以他只能處於中立位置。
“江磊,這個杜箬,是勝安的員工?”
“算是吧,武穆山中藥基地的一名銷售,上次培訓會里就有她,而且是那次培訓名單裡最年輕,也是唯一的女性。”
“哦…看來很受總部器重啊,是不是?”顧瀾冷森笑著,自言自語。
江磊沒有接話,顧瀾的口氣已經很明顯,看來她是知道喬安明與她的關係了。
“現在她還在基地嗎?能不能想辦法給我搞一張她的照片。”
“照片?你要她照片做什麼?”江磊裝得很像,一副很意外的樣子。
顧瀾也不遮掩,卻也沒有坦白,只是敷衍:“讓你去搞就去搞,哪兒來這麼多為什麼!”
“好,我去人事部那裡調她的檔案,到時候發你郵箱。”
“可以,不過我讓你查杜箬的事,你別跟安明提。”
江磊頓了頓,只回了幾個字:“嗯,明白了,不提。”
很快江磊就把杜箬的檔案發到顧瀾的郵箱,她看了一遍,嘴角慢慢沉下去。
25歲,宣城人,畢業就在桐城供職,目前單身,幾個月前被調去基地……洋洋灑灑的一大篇個人資訊,顧瀾要提取的也就這麼多。
角落有一張杜箬的證件照,尺寸很小,只有一個大概的面部五官輪廓,但即使只是輪廓,依舊可以看出這個女孩清麗。
顧瀾握著那幾張紙走進洗手間,大面的鏡子,鏡子中是自己蒼白乾瘦的面孔。
顧瀾伸手撫摸自己的臉,因為長期服藥,她的面板早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女人到了一定年紀,青春不在,容顏老去,根本沒有女孩子那樣洋溢的朝氣。
才25歲啊,這麼年輕!
顧瀾掏出手機,看著螢幕上她與喬安明的合照,不禁冷澀地想,喬安明,你守了大半輩子,到這個年紀,居然還是沒有免俗。
喬安明下飛機已經是半夜,手機開啟,有顧瀾的簡訊呼,他在行李處等著拿行李,抽空給顧瀾撥了電話。
其實顧瀾那時候根本還沒有睡,怎麼睡?她的天都要塌了,她哪裡還有心思睡,可是接起電話,她還是裝出睡意朦朧的聲音說話。
“…安明?…怎麼半夜給我電話?”
“我剛下飛機,看到你給我打了電話,怕你有事,就回了。睡了吧?要不我明天給你打吧。”
“嗯,睡著了,不過現在醒了…”顧瀾刻意打了個哈欠,從榻榻米上站起來,走至窗前,將窗簾輕輕開啟,臥室樓下是主樓的花園,大片暗綠色的草坪隱沒在蒼白的地燈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