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可就偏偏有那麼一個人,從頭到尾捏著那支會務組提供的水筆,眼神放空,赤裸。裸地開了一上午小差…這簡直是對他的奇恥大辱,所以現在見杜箬怯縮縮地從他面前溜走,就不免多看了一眼!
當時會務組給他送來培訓名單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杜箬了,性別那一欄,一溜兒“男”,只有她孤零零一個“女”,且職位只是一個銷售組長,這種LEVEL,怎麼能破格進入培訓名單?為此江磊還給人事部的經理去了電話,得到的回答是,這杜箬的名額是後加的,且是喬總欽定…就衝這一點,在還未見到她真人之前,“杜箬”這兩個字在江磊心中就已經有些不一樣了,現在見到她真人,長成這樣,這麼年輕,對她的印象就更“深”了。
杜箬,25歲,桐城人,二流大學本科,已婚,同洲藥業的醫藥代表,資歷兩年…背景很淡,但就是這麼淡的一個人,居然讓喬總欽點入培訓名單,有些不尋常。
江磊將礦泉水的蓋子擰緊,杜箬的那抹淡藍色身影早就消失在視線裡。他眼眸垂了垂,心思也跟著動了動。
畢業就進入勝安,短短十年光景就從底層的銷售爬到這個位置,靠的不是他與顧瀾的親屬關係,而是他真有這本事,一半是因為喬安明真的喜歡,還有一半是因為他心思細,處處留意。
所以成功之人,必有成功之勢!
喬安明回了公司,一切如常的做事,但腦裡那抹淡藍色倩影總是揮之不去!
對於數月不見的人,思念壓得再低,一旦念想裡的人出現在眼前,任憑他再大的自制力都得全線瓦解,所以喬安明最終還是放棄,給彭助理撥了電話:“晚上宴請我會參加,叫小張準備好車子,6點在公司門口等我!”
……
他承認讓她進培訓名單是他偏私,反正為她,自己也已經破例不止一次。
他也承認上午從她身邊那樣走過幾乎耗盡他所有定力,可是控制不住,他現在已經拿她沒有任何辦法,甚至拿自己,都沒有任何辦法。
只是那時的喬安明,還偷偷為那點為她暗自藏著的小心思都要傷神半天,哪裡知道不久後的將來,“杜箬”這兩個字將成為他生命裡龐大的“痛”!
為她瘋為她痴,傾盡所有寵,卻是一場空蝕!
喬安明給顧瀾打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畫室裡畫畫。
早幾年她學素描,也曾揹著畫架去野外寫過生,後來覺得素描沒意思,又開始學油畫,只是學了一年,毫無突破,便又開始學國畫,還好國畫娟麗,符合她這性子,一副畫可以臨摹數個月,絕對適合她這種閒懶無事之人,且畫國畫要求安靜凝神,對她的身體也有好處,所以一開始她的興致也極濃,喬安明見她喜歡,就叫人把地下室收拾出來裝成畫室,還刻意請了老師回來教。
可顧瀾這興致只堅持了不到一年,便又覺得懈怠無味了,自然這畫也就畫得一般而已,空買了一堆貴得要死的畫筆和顏料宣紙。
但是喬安明也沒指望她真的成名成家,自結婚開始,她喜歡的事,他都全力支援,她不喜歡的,他也從不去逼。
只是每到冬日,外面氣溫低,出於身體考慮,顧瀾一入冬就幾乎只蟄伏在家裡,時間太空,她便又端起了畫筆,挑了一幅王蒙的《青卞隱居圖》臨摹,山水畫,出自名家之手,以顧瀾現在這水平,其實真的臨摹不好,可是她偏偏要挑戰,一是她真的太閒,二是面前這幅畫是開始學國畫那年,喬安明送給她的生日禮。
雖是高仿,但也貴得要死。
而喬安明為什麼要買這幅畫,其實就只源於顧瀾在拍賣會上的一句話。
那會兒她剛開始接觸國畫,所以興趣正濃,拽著喬安明去參加字畫拍賣會,剛好那天就展出這張高仿,她當時坐在臺下,捏著喬安明的手說:“看到那幅畫沒?是王蒙的作品,老師說只要我臨摹上幾遍,基本功就算過關了…”
“那你就臨摹啊…”
“不行,臨摹不了。”
“為什麼?”
“因為這幅畫如果要整幅臨摹的話,就得照著高仿,照書上只能區域性臨摹……”
而就為這句話,喬安明當場就拍下那幅畫,晚上顧瀾捧著卷軸回家,一路都是帶著笑,可是顧大小姐從小到大,一時興起的事情做得太多了,當晚回去將那幅畫開啟看了看,轉眼就束之高閣,前陣子琴姨打掃畫室才將它找出來。
現在臨摹了近一個月,依舊是不見端倪,一是太久沒碰畫筆,手生得厲害,二是實在水平有限,真的臨摹不好,只是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