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怎麼樣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就喜歡步行,我就喜歡下雨天不撐傘,你衝我鬼叫什麼!”她嘩啦啦地亂吼一氣,衣服和臉都被雨水打溼了,髮梢全是誰,一縷縷地往下淌。
喬安明只能無奈地笑,一邊笑一邊將她扯到傘下面,並把傘柄遞給她。
“拿著!”
她還強硬:“不要!”
“拿著!”他更強硬,自己將傘柄塞到杜箬手中,然後空出手來開始脫自己身上的那件薄線衣。
“兩年時間沒見,你把頭髮弄短了,樣子有些變了,但脾氣怎麼還是這麼硬?”他一邊說完一邊將線衣披到了杜箬的肩膀上。
“你看著我,怕什麼?我衝你吼不是因為要氣你,我只是氣我自己!”
杜箬愣住,果然抬頭看著他的臉:“你氣什麼?”
“……”這回換喬安明回答不上來了,只是用手替她理了理額前的溼發,目光抬起來看著前面:“走吧,先送你回去,你衣服都溼了,焐久了會感冒!”
後半段路,兩人擠在傘下面。
所幸傘簷還挺寬,是酒店的廣告傘,杜箬為了與他隔開一點距離,拼命往一邊躲。
喬安明為了遷就她,只能把傘全部撐到她頭頂,結果自己淋得通溼。
終於走到小區門口。
杜箬突然停下來,轉身面對喬安明:“就送到這裡吧,我到了。”
“我送你進去!”
“不用,我自己進去就可以。”杜箬也不管他答不答應,直接走出傘簷往小區裡走。
喬安明真是快被這女人弄瘋了,只能拔腿又去追。
“你幹嘛又跑?我是洪水猛獸嗎?反正我已經把你送到這裡,再多送幾步又能怎樣?”
杜箬咬了咬牙,心裡默想,這貨如果送她到家門口,就知道她住哪一棟了,不行!
“不用,你回去吧,再見!”她答得挺乾脆,逃避的表情一目瞭然。
喬安明捏住她的手臂,突然傾身貼到她面前。
他那雙逼人如火的眼睛啊,看得杜箬大氣都不敢踹。
“為什麼這麼怕我送你到家?你家裡藏著其他男人?”
“你有病啊!鬆手!”杜箬被他這麼一刺,急於撇清一樣摔著自己的手臂,可是甩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揚起下巴回敬喬安明:“什麼叫藏啊?我家裡有男人也正常,你說話別這麼難聽!”
聽聽,多嘴硬!
喬安明瞬間就笑了起來,她這脾氣,說她傻吧,有時候盡瞎聰明,說她聰明吧,有時候又傻得可以!
“好了,不開玩笑,我送你回去吧,我身上都淋溼了,你這地方也打不到車,我得叫司機過來接我!你難道要我站在這路口再被雨淋一個小時!”
多好的藉口啊,杜箬一絲兒反駁的理由都找不到。
從小區大門進去,走了大約三四分鐘,杜箬停在一棟半舊的居民樓前。
“走吧,跟我上去,我給你拿條毛巾擦一擦!”她最後還是心軟了,甩下這句話便自己上樓。
喬安明一臉壞笑,跟在她屁股後面屁顛屁顛!
杜箬一邊往樓道里走一邊在包裡掏東西,可掏了半天似乎也沒找到什麼,應該是剛才包被那幾個醉漢倒在地上,手電筒掉出來,杜箬收拾的時候沒有撿回去。
“該死!”杜箬罵了一句。
喬安明問:“怎麼了?”
“手電筒不見了。”
“要手電筒做什麼?”
“樓道里沒有燈。”
她回答得極快,沒有意識到背後的喬安明突然在原地頓住了。
杜箬抹黑走了幾步,見喬安明沒有跟上來,回頭問:“你不上去麼?”
喬安明站在那裡閉了一下眼睛,心裡疼得太厲害,所以他得緩一下。
杜箬見他沒反應,也不管了,自己繼續摸索著往樓上走,可很快聽到背後響起皮鞋聲,隨後一個手掌貼過來攬住了她的腰,還是那股清雅的味道。
喬安明已經走到她身邊,拿著手機照明,卻突然將嘴唇貼到杜箬耳朵旁邊,低沉的聲音:“你這是在報復我麼?”
她頓住,身子都變僵了。
為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也為腰上那隻寬大炙熱的掌。
喬安明又閉了閉眼睛,似乎慢慢笑出了聲音,笑聲很淺,依稀有些頹敗的味道。
杜箬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他幹嘛?有病啊!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