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十多年了。”
“那你這些年一直跟在姑爺身邊,覺得他這人怎麼樣?”
這個問題有些寬泛,小張老實人,看著琴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琴姨,你這話,到底是想問什麼?”
“你也別緊張,這不時間充裕我隨便拉你扯扯閒話嘛!反正我也要走了,估計以後也未必有機會再見到姑爺。”琴姨說著不免又傷感起來。
小張見她那樣,回答:“你要問我喬總的為人啊,那肯定沒話說,他重情義,雖然有時候對底下人要求嚴格,但大家都服他。”
“那麼他對我家小姐呢?你覺得,如何?”
這個問題,小張想了想,突然笑了出來:“琴姨,你是想說杜小姐的事吧。”
琴姨的心思被猜中,索性也就不繞圈子了。
“是,就是想說那小妖精的事,這兩年,喬總有沒有再去找過她?”
“沒有,喬總沒再見過杜小姐!”
“你確定?”
“當然,他沒再找過,甚至這兩年他都沒再提過杜小姐的名字!”
“那我就放心了,總算小姐這兩年的苦沒有白受…”琴姨一個人嘀嘀咕咕。
小張輕哼了一聲:“你們當年一個個都不準喬總跟杜小姐來往,總覺得他們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可是你們誰曾站在喬總的立場替他想過?如果太太這幾年心裡苦,那麼喬總呢?他心裡何曾不苦?”
老太太第二天便搬去了喬宅。
喬安明也安排人把公寓那邊的衣物送回了喬宅,可他開始日日加班,早出晚歸。
本來因為顧瀾病重,他耽擱了好多工作,所以加班情有可原。
任佩茵一開始還挺有耐心的,天天等喬安明回來吃晚飯,可是她住到喬宅一星期,連兒子的面都沒見到,所以耐心都耗光了,還是憋不住給他打了電話。
“安明,晚上有應酬嗎?推了吧,回家吃晚飯,我有事跟你說。”
喬安明到底還是遲了,到家已經過了飯點。
老太太一個人坐在客廳裡等他,茶几上沏了一杯茶,茶杯旁邊放著一個小的收音機。
收音機裡依依呀呀在唱戲,貌似是錫劇。
喬安明記得,老太太以前從來不聽戲。
“以前在西院還能有報紙看,你這裡的報紙我都看不懂,閒來無事,我只能聽聽戲,不過聽了一晚上,倒覺得這錫劇挺有意思。”任佩茵見喬安明一直盯著收音機看,自己先解釋了一遍,再把收音機關掉,問:“你晚飯吃了嗎?廚房那邊給你留了菜,沒吃的話我叫陳媽拿去熱一熱。”
“吃過了,下午開會到很晚,下屬給我叫了披薩。”
“那些洋東西少吃點,對胃不好。”任佩茵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胃部,再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招喬安明過去。
“你坐我這邊來,我有話跟你講。”
喬安明覺得老太太今天有些反常。
“媽,到底什麼事?”
任佩茵突然苦笑出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媽啊,我以為這兩年你都忘記我是你媽了,你自己說說,這兩年,你去西郊院子看過我幾回?”
喬安明一聽這事,大概猜到老太太的意思了。
“我公司事情太多,你不是不知道,你把我叫回來就為了這事?”
“不是,有其他事情問你!”老太太說話不喜歡拐彎,直入正題:“現在顧瀾也走了,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喬安明莫名其妙。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你心裡還是放不下那個丫頭,於初說你每回去桐城出差都不另外開酒店住,你都住在郊區那套別墅裡面。”
“所以呢?”喬安明的眼神驟冷。
任佩茵被他嗆得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接話了,只能嘆了一口氣:“安明啊,媽知道這兩年你心裡還憋著那口氣,怪我當年不該去擅自把那孩子抱回來,可是你怎麼從來不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是孩子的奶奶,那是喬家的血脈,我不可能讓孩子流落在外面,這兩年我也安排人去桐城找過那孩子,但是她好像搬走了,安明,你派人去找過嗎?”
“沒有,沒找過,也不想找,如果她有意要躲,我也根本找不到!”喬安明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如果你今天叫我提前回家還是為了孩子的事,那對不起,我沒什麼可以跟你談的,我後天就出差了,宜縣藥谷那邊有些事等我處理,得去好多天,明天你就跟陳媽搬回西院吧。”